如今落到这个没有人能胜任下一任新君的下场,想来晋元帝也该是后悔的吧。
“……”
戚未央心中渐渐泛起一抹冷意,对于晋元帝这种可以为了权利,不惜杀害利用亲生子的人生不出半点同情之心。
今日这般困境皆是晋元帝咎由自取,若他早些年并未放任夜云肆受尽宫人凌辱,导致其被残忍丢弃至荒郊野岭中的乱葬岗坟。
如今,他也就不必整日忧心惶惶该将这大晋江山交到谁的手上了。
毕竟夜云肆才是那个万中无一之人,就算是晋元帝其他所有的皇子加在一起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想到重生来以后她曾卜算的第一卦,卦象上显示的结果正应证了夜云肆才会是将来的天下之主命格。
最开始她也是因此才会决定要与夜云肆绑定在一起的,可没想到在后来的试探之中夜云肆却屡屡告诉她他并不对这个皇位感兴趣,他要的是毁灭大晋的江山。
原本戚未央也不相信,直到后来他对自己坦诚相待告知了他幼时所发生的一切,戚未央才明白了他对晋元帝和这大晋彻骨的恨意是出自何处。
自然,戚未央也就真的相信了他无
心夺取皇位的说辞,以致于后来他莫名其妙对她说怎知他就没有称帝的心思时,她下意识的认为夜云肆是在与她说气话。
至于气的是什么就不用再说了,还不是因为那日她没有提前与夜云肆商量就用他归诚作为筹码利诱轩辕齐坦白神秘人的身份吗?
一想到这件事戚未央的心头就凝绕上了淡淡的烦躁之意,正在这时突然听见轩辕赐在外间哭闹起来。
娴妃连忙站起身说道:“估摸着赐儿应是闹觉了,姑姑先去将他哄睡着再来,你且先在这用些点心等上一会儿可好?”
听说是赐儿困了,戚未央也忙跟着站起来拒绝道:“不了,今日来姑姑这也就是为了看看您和赐儿弟弟过的怎样,如今见到了也就放心了,等到改日有空了未央再来看望姑姑就是。”
听见戚未央这就说要走,娴妃的眼神顿时有些失落,刚还想要开口说些挽留的话,就听到轩辕赐的哭声越来越大了起来。
“好吧,那姑姑这就命人备轿送你出宫去,你这丫头可要记得时常进宫来陪姑姑说说话,还有……”
娴妃说到此处忽而顿了顿。
“与武安侯好好相处,既然成
亲了就不是小姑娘了,那些任性的小脾气就好好的收一收。”
娴妃匆匆忙忙的嘱咐了几句,便连忙出去抱着轩辕赐轻哄起来。
“好,我晓得了姑姑。”
戚未央抿着唇,看了眼浑身散发着母爱光环的娴妃,眉眼也不由得软了几分,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咸云宫乘坐轿撵往宫外去。
如今看来,轩辕齐那边倒是轮不上她出手,也许就凭他自己就能将这快要到手的储君之位给作没了。
再者,以晋元帝如今的想法,应该是想要从矮子中间挑将军,借助夜云肆的势力扶持,也许也能坐稳这个天下之主的位子。
只是晋元帝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夜云肆早已对他乃至整个大晋恨之入骨,又怎会心甘情愿的成为旁人的垫脚石。
不过在新君继位之前,夜云肆应该是不会露出端倪让晋元帝察觉到的。
这样一来,轩辕齐的地位就会更加受到威胁了,只要他还想在这场夺嫡之战中胜出,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能够成功拉拢她的父亲戚白甫为己用,又或者是寻找夜云肆与之合作。
可惜,对轩辕齐来说,后一条路的选择性却是极小,毕竟与
夜云肆合作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与虎谋皮,利益虽大,但风险也与之共存。
不过这倒是合了如今戚未央的心意,因为看夜云肆的态度是绝不可能与轩辕齐沾上半点关系的。
哪怕是逢场作戏,只怕夜云肆也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既如此,那就只剩下戚白甫这唯一一条捷径了,看样子她还是得想办法好好筹谋筹谋,看看该如何旁敲侧击出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
……
晋王府。
“夜云肆,怎会是那高位之人……”
阴沉的话语,喃喃低语。
权十七自从卜过那一卦之后,就半刻都未停下对夜云肆身世的调查。
毕竟,他这卜卦之术并非炉火纯青,还必须得有实证辅佐才能在轩辕齐面前证明他所言非虚。
经过这些日子的思虑考量,权十七最终还是决定将夜云肆身世存疑一事告诉轩辕齐。
反正他眼下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那倒不如就一条路走到黑,扶持轩辕齐扳倒夜云肆,这件事就成了此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
但是以夜云肆如今的势力来说,他若无凭无据的跑到晋元帝跟前空口白牙一番只怕会被当成疯子打出来
。
哪怕是告诉轩辕齐,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也一定不会相信。
“该怎么办才好呢?”
权十七捏着手里的龟甲,自从那日将此物拿出来之后他就时常将其握在手中把玩,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躁动的心稍稍静下来片刻。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