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即便是权十七自己想要得到那个皇位,凭借他的足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结果,听权十七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想从自己这里打探出有用的消息之后直接去告诉轩辕齐,他看上去也不像是这么蠢笨的人啊。
权十七只瞧了此时脸色有些难看的轩辕亦一眼几乎就猜出了他此刻的心思,不由得失笑道:“太子殿下应当听说过一句话,与虎谋皮最终只能为虎所伤,可倘若这件事从最开始就只是两虎相争的故事呢?”
嗯?
轩辕亦的眉头不由动了动,似有些不解的注视着权十七等待他的解释。
但是当他看到权十七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轩辕亦却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闪,语气激动的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轩辕齐自以为拥有了足够多与武安侯府抗衡的资本,然后主动出击扳倒武安侯?”
是了。
与虎谋皮自是一步险棋,但若是坐岸观虎斗,那么对于权十七来说就是最稳妥的保命方法。
但是这个圈套未免有些太过明显,轩辕齐当真会上钩吗?
轩辕亦有些担心,害怕轩辕齐会因为此事解决的太过顺利而起疑心
,从而怀疑权十七来东宫与他另有筹谋。
却不想,权十七忽然勾唇笑得肆意:“在下知道太子殿下的担忧,只是太子多虑了,那晋王殿下倘若真有如此才智谋算,在下又怎会产生弃暗投明之心?”
说着,权十七将腰间一直携带着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在轩辕亦手上,说道:“此物乃是在下视若珍宝的东西,防止太子殿下觉得无凭无据,在下便等到来迎接太子殿下出府那日再来向太子亲手取回此玉。”
这玉佩虽不是什么多好的材质,但入手却有沁人心脾的淡淡凝香,触之更有丝丝清凉之感,也算是个上乘的稀奇玩意了。
“好。”
轩辕亦此刻已经将权十七看作是一条船上之人了,故而便笑着假意推辞了两句后就收下了。
“届时只要晋王府在这张争斗之中胜出,在下就定会想办法在暗中除去轩辕齐,等到那个时候太子殿下就只需稳坐东宫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权十七垂眸掩去了对那块玉佩的执着之色淡淡说道:“另外,轩辕齐一死定会给晋元帝造成更大的打击,而武安侯一死就没人再能控制他的病情,到那时
只需想办法混进宫里再做些手脚,就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晋元帝死在睡梦之中。”
“而他死之前,也定会留下任命您为新帝的遗诏。”
轩辕亦的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脸色似逐渐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权十七的话外之音他听出来了,那就是不管最后晋元帝是否有下这道遗诏,只要权十七想,那就一定会有。
念及过往数十载的父子之情,轩辕亦的心底深处划过一抹犹豫,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随即便被无尽的冰霜掩盖。
是晋元帝没有先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那么不管他打算怎么做就都该是合情合理的。
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轩辕亦立刻就抹杀掉了眼底最后剩下的少许动摇之色冷声说道:“好,你想要的东西我也会即刻写下来交给你。”
说着,轩辕亦一掀衣摆坐在了书案前,用着沾了墨汁的毛笔迅速在纸上移动着,不出半个时辰便已写满了洋洋洒洒的两大张纸。
等待墨迹晾干,轩辕亦才将东西折好递给权十七。
然,就在权十七伸出手想要接过来的那一瞬却感到了莫名的阻力,皱眉似有不解的看
向对面之人。
只见轩辕亦冷着脸沉声说道:“希望阁下言而有信,另外,此事若不成阁下又准备如何应对?”
方才静下心来后轩辕亦才突然想到,权十七的计划看上去虽是天衣无缝,但却存在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能坐收渔翁之利的前提条件是晋王府在此次斗法中获得胜利,可若轩辕齐那个蠢货输给了武安侯府又该做何解?
以武安侯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但凡查到这些势力来源本是出自他的东宫,恐怕到时候连他也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府中无人得知。
这个风险对于轩辕亦来说可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眼前的权十七给他的感觉深沉无比,他根本就摸不透权十七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若说他只是为了日后能够有势所倚,那直接投靠武安侯府不是比他何轩辕齐要来的更加容易吗?
所以,此时的轩辕亦看上去只是疑心多嘴问了一句,实则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甚至开始怀疑权十七到底是谁的人了。
权十七的眉心紧了紧,旋即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弯唇道:“不愧是曾经被封为大晋太子的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
能保持这么高的警惕心。”
只见权十七手腕犹如灵活的小蛇一般,反手便扣住了轩辕亦的命门五指成爪。
“你——”
虎口一阵发麻,轩辕亦立刻就瞪大了双眼想要收回手中的纸张,却不想在他却突然发力,导致自己的手腕瞬间酸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手里的东西落到了权十七的手里。
脖颈处传来刺痛,轩辕亦的双眸之中盛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