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因为是家宴,不像上次是因为轩辕齐来了,所以碍于礼数男女分席而坐。
此刻靖国公府的一大家子,包括夜云肆都在席上。
看到沈氏这般急于讨好做作的模样,大部分人都皱起了眉头。
尤其是戚白甫,本来他是不想在戚未央回府的时候再闹出不愉快的,但眼下看到沈氏上蹿下跳的殷勤劲当即就有些不痛快了。
“咳。”
听见戚白甫不大不小的咳嗽声,戚老夫人只好抿着怒意将手从沈氏手里抽了回来。
沈氏自然是有些尴尬,站在戚老夫人身边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将怨气都放到了戚未央身上,认为都是她的原因才让她落得这么难堪的境地。
对此,戚未央却仍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什么都不如先填饱肚子来的实在。
夜云肆倒也没什么表情,但手上却夹了一筷子挑好了刺的鱼肉放到了戚未央的碗里。
随后,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戚未央瞥他一眼,自顾自吃起来。
这样一来,沈氏等于直接被众人无视了个彻底,本按着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但在看到戚老夫人面上的
不虞之色后,沈氏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只嘟囔了两句模糊不清的话便扭着身子又回去坐下了。
“今儿未央丫头也回来了,有些事正好趁着大房都在也是时候坐决定了。”
显然,戚老夫人今日似乎对某种目的特别执着,若是不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恐怕她是不会罢手了。
戚未央吃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干脆的放下筷子端起茶盏漱了漱口。
“母亲”戚白甫有些不认同的想要打断。
却不想,戚老夫人只是略略抬了抬手,端出了当家主母的姿态强硬的接着说道:“以前大房不在府上,三媳妇又是个懦弱不成事的,这偌大的家业要不是沈氏帮着打理,只怕早就变成一盘散沙了。”
这倒奇了。
戚未央不由得挑了挑眉,平日里她这个好祖母不是与二婶婶针锋相对的厉害吗?
怎的今日听戚老夫人的话头,竟是要帮着沈氏说话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年除了三房家的偶尔贴补些,其余的吃穿用度大多都是靠你们的爹,祖父留下的家业,可就算是这样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的,能在人前维持住靖国公府的脸面,二房家的也算是
功不可没!”
要说前面的都只是铺垫,那么接下来戚老夫人所说的可就是明示了。
只见戚老夫人说着,便将目光放到了忍不住喜笑颜开的沈氏身上,又看了眼垂着头默不作声的三房两口子。
最终,只见戚老夫人沉沉的叹出口气,接着道:“你们也不要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大房如今得了圣上的青眼日后定会大有作为,想来也不会觊觎这府里的三瓜俩枣,三房食俸禄日子只要盘算好也不至于过的太拮据,所以”
“母亲!”戚白甫突然出声,制止了戚老夫人的话头。
戚老夫人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任谁也不可能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但是今儿戚未央之所以会同意赴约,讲白了还是看在他这个父亲的份上,戚白甫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无论如何戚白甫都不想在今日提起这些话题,最起码也要等到戚未央与武安侯离开了再说。
在戚白甫的眼里,家丑不可外扬,纵使如今靖国公府已经与武安侯府结成了姻亲。
可在戚白甫的眼里,女婿终究是女婿,这样的腌臜事他并不想要让武安侯知晓,以免污了人家的耳朵。
“你……
”
戚老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戚白甫落了面子,此刻心口的怒火几乎是蹭蹭蹭的往上冒,抬起手指着戚白甫就想要斥责。
戚未央自然也看出了形势不对,忽的就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侯爷负责的是大理寺的官职,就连回来赏花都要断一断案子,不过这俗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祖母是不是也太过高看侯爷了。”
这话刺的戚老夫人一激灵,当即就有些心虚的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夜云肆。
只见后者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让人看不出此刻他的喜怒。
得罪谁当然都不能得罪武安侯,但戚老夫人却被沈氏给说动了,以为武安侯到底是外人不会开口置喙靖国公府的家事。
而戚未央肯定也会碍于武安侯在场的缘故,只要他不开口戚未央也不会敢明面上与戚老夫人对着干。
毕竟戚老夫人可是她的亲祖母,平日里忤逆不孝也就罢了,戚未央她又怎么敢当着武安侯的面行事乖张?
可惜到头来,最终还是沈氏与戚老夫人算错了,他们以为比命还重要的清誉,在戚未央这却是连个屁都不是。
毕竟戚老夫人是帮着二房开口
的,沈氏此刻自然也不会看着众人为难戚老夫人一个。
当下她便打着圆场笑道:“先用膳先用膳,今儿个好不容易能看到阮清,可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咱一大家子的和气!”
阮清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