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从未认真观察过戚明阳的长相,如今看见戚白甫与他同框而坐的画面,戚未央这才发现,,他们二人的眉眼似乎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戚白甫是典型的国字脸,眉眼之中充斥着杀伐凌冽之气,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乏能从他的轮廓之中看出几分年轻时的影子,虽不至于风采绝伦但也能称的上硬朗隽逸。
而戚明阳的脸型却没有那么分明的棱角,而且眼角还微微下垂有些倒吊的模样,那双眼让人打眼看去便觉得此人畏畏缩缩,却又带着几分阴狠的气息。
且不说这俩人的外在,就算是内里也有本质上的区别。
戚白甫一生虽也犯过错事,但为人却是刚直不阿一身正气,可戚明阳偏偏就正好与之相反,处处都透着贼眉鼠眼的小家子气。
既然决定要铲除掉府里的污浊,戚未央觉得还是从大房先入手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而且待到日后整顿二三房时她们也是无话可说。
“囡囡,父亲还有事要与武安侯详谈,你且在此陪你祖母再坐会儿,等到事情谈完了你再与武安侯一同回去。”
就
在戚未央想的有些出神时,戚白甫忽的起身冲着她说道。
夜云肆正与戚白甫并肩站着,黑眸里似盛着她看不懂的光芒,只见他也跟着掀开薄唇轻声道:“若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记得与本侯说,待本侯回来自会替你做主。”
说完,夜云肆凉薄的眸子像是不经意的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其他人脸上都带上了一抹讪讪这才收回视线跟着戚白甫离开了。
戚未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放在从前她无论怎么辩解都无人听的进去。
可如今夜云肆只随便丢下这么一句话,这些人就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呵。
随即,戚未央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一旁只顾着低头喝茶的阮清身上。
“阮姨娘。”
阮清的手一抖,茶水就不受控制的溅出来两滴落到手背上。
看见阮清似乎有些过激的反应,戚未央不由得挑了挑眉,她不过是喊一声,这阮清至于这般仓皇吗?
阮清的反应更是坐实了戚未央心底的猜测,看样子就算不是戚明阳的事,恐怕她也有其他的事情在瞒着戚白甫和戚老夫人。
“听闻阮姨娘当年,是因为
父亲喝多了酒走错了屋子,才阴差阳错的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姨娘难道就没有因此恨过父亲?”
要说戚未央是怎么查到这些的,那可就要多谢幻羽了,总之当年之事并非没有知情人,只是大多都受了威胁收了封口费。
但是再大的威胁和银钱跟性命比起来当然还是不值一提,再加上那些人本就是为奴为婢一辈子的,哪里见识过幻羽折磨人的手段。
所以幻羽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查清了当年的旧事。
不过这件事说来也巧,最初戚未央只是闲来无事,幻羽又整日里守在茶苑寸步不离,所以干脆找了个理由将幻羽打发出去图个清静。
不曾想,这个对于戚未央来说无意间打探到的小八卦此刻竟然倒是派上了用场。
“怎突然如此问?”
阮清的脸上唰的一下血色尽褪,有些呐呐的看着戚未央,眸底却是暗藏着一抹惊惧之色。
莫非,戚未央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的。
阮清拼命的按压住心口的慌乱,当年的事情就只有她和死去的戚骄然最清楚,时隔这么多年不可能再有人发现当初的事。
“阮姨娘不用
这么紧张。”戚未央的红唇缓缓勾起露出一抹再和善不过的笑容,“我只是太久没见到阮姨娘了,所以想随便聊聊罢了。”
阮清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附和道:“没有,妾身不紧张。”
嘴上说着不紧张,但是阮清放在膝上的双手早就已经将袖口揪的发皱了。
见状,戚未央的眼底浮出些许玩味,“可是,姨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阮清闻言连忙摆手道:“能服侍将军是妾身的荣幸,这些年要不是将军善心给了妾身一处容身之所,妾身哪里还能过上这等安稳的生活,所以妾身又怎会对将军产生怨恨之情呢。”
像是怕戚未央不相信,阮清这番话说的语速是又急又快,生怕犹豫了半点就会落人口舌。
看着阮清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容貌,戚未央心底的冷意渐渐蔓延。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母亲又怎会耿耿于怀以致于伤及自身早早便撒手人寰!
可阮清当年不过是个奴契,又在府里伺候了那些年,要说戚白甫对她早就有了想法怎么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才收她入房。
越想,戚未央便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更大
的秘密。
再看眼下阮清这个状态,说不定只需要她稍稍施点压力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思及此,戚未央的态度便有些冷淡下来,眸中带着锐利的光芒盯着阮清,问道:“是吗?不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很好奇……”
“父亲那时候与我母亲刚刚成婚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