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淞一怔,随后立刻回道:“夫人放心,这件事侯爷没忘,风柏如今出去任务了,等到他回来属下自会去寻夫人。”
“……”
戚未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暗影营里明明有那么多人,为何宋淞却执意要等风柏回来?
再者,难不成夜云肆身边可用之人,也就只剩下宋淞一个了?
戚未央有些气闷,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要吊她一段时间。
推开门。
入目所见是夜云肆修长挺直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听见动静才转过身来,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洒在他银白色的衣袍上熠熠生辉。
“来了。”他回眸,低沉的磁腔响起。
戚未央心头的那点不快,随着他眸中蕴含着的柔和很快消散无踪,缓缓迈步进去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
“先用点鸡汤吧,否则我真怕你哪日先猝死了。”
对于戚未央这刺人的话语夜云肆也不在意,只自胸腔里发出了两记沉沉的笑声便将手里的书籍先搁置在了一边。
食盒的盖子被打开,香气瞬间飘满了屋子。
这些年,夏樱的厨艺也算是长进了不少,说起来还多亏了宋淞。
戚未央默不作声的偷睨了一眼夜云
肆,谁能看的出来他这样的主子竟然能培养出一个堪比酒楼厨子的属下。
难怪,他身边最重用的两个人其一就是宋淞,这年头没点手艺还真不好混。
而夏樱,自然是跟在宋淞身边学习简单的防身术时也一并学了做菜方面的本事。
这倒是让戚未央有口福了。
看到鸡汤上面飘着的一层金黄色油渍,夜云肆下意识的便皱紧了眉峰,抿着唇大有一副英勇就义的气势端起来。
就在戚未央想要催促他趁热喝时,屋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
“什么事?”
显然,那人应该是在屋子外面被宋淞拦住了去路。
不多会儿,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停下,房门被敲响随之传来了宋淞的声音。
“启禀侯爷,刚刚门房来禀,说是锦衣卫指挥使陈大人此刻正在府外叫嚣,说是要侯爷还他一个公道。”
莫名的,戚未央感觉自己竟然从夜云肆的表情中看出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不等戚未央说话,夜云肆便放下汤碗,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道:“走罢。”
“诶!”
戚未央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夜云肆脚步匆忙的带着宋淞离开了,再回过头看向那碗鸡汤顿时
蹙起了眉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老夫不管,老夫今日就算是豁出这条命去都要替立儿讨回一个公道!”
武安侯府的门外此刻热闹非凡,只见一个浑身包裹了白布的木乃伊,躺在了木板车上呜咽。
而木板车旁边则低头站着不少锦衣卫,几乎是要将这府门口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锦衣卫指挥使陈农士就站在最前头,布满了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不知情的看他这般模样还以为他是死了亲爹呢。
当夜云肆那充满了肃杀之气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口的一瞬间,方才哭嚎正欢的陈农士声音即刻就弱下了几分,眼神闪躲着似乎不敢面对夜云肆。
“久违了,陈大人。”
夜云肆的气场永远都是那么强势,只要他开口,就总有让所有人什么都没做就变的气短了几许。
就好比方现在——
陈农士本来就是奔着将事情闹大的目的来的,可是真看到了夜云肆,他又开始有些后悔,后悔他为什么会一时昏头答应来招惹这尊煞神。
他一双墨眸深藏诡谲,几乎将他洞穿,让他根本不敢注视。
可如今这副场景已是骑虎难下,陈农士就算是此刻想要收手也
已经难如他所愿了。
“侯爷位高权重,岂是下官一介指挥使可以任意交攀的。”
陈农士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可语气里分明夹带着莫大的冤屈之感。
“哦?”
夜云肆微眯双眸,瞬间散发出冷冽之情。
看样子这个陈农士是铁了心,要在他府门口闹出点动静来了。
如果没有猜错,那板车上躺着的人应该就是前不久围堵在武安侯府外想要捉拿他进宫面圣的陈立了。
还以为轩辕齐那厮能有多能忍,却不想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憋不住利用手底下这些刚捂热乎的势力了。
他难道当真以为光凭些把柄,就可以一劳永逸的拿捏住这群老狐狸不成?
夜云肆的眼底浮出淡淡的讥讽,唇角勾起嗜血的笑意,看向陈农士语气莫名道:“哦?莫非陈大人觉得是本侯位高权重所以以权压人了?”
夜云肆的语气微凉,漆黑的瞳孔里似蕴有无数冰刃风暴直直的锁定住了陈农士的双眼。
“……!”
陈农士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不由自主的渗出了丝丝寒意,仿佛只要他敢点头下一瞬就会血溅当场。
这种感觉非常真实,真实到陈农士一时竟没了动静,反而
是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的跪在那儿。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