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羽一口气说了一串,丝毫没有注意到戚未央脸上越来越绷不住的笑意。
“噗嗤。”
幻羽呆住了,抬头看着忍俊不禁的戚未央。
莫非,夫人这是被气昏头了?
戚未央正了正神色,抬手虚扶了一把幻羽道;“宋淞出府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只是去见了夜云肆而已。”
什么!?
幻羽最开始有多痛苦犹豫纠结,他现在就有多尴尬和气恼。
宋淞那个臭小子,他去武安侯府至于搞的那么偷偷摸摸的吗?
还是在那大半夜里,甚至一点也没提前与他知会过,害的他还以为他刚看作生死之交的盟友叛变了。
刚刚与戚未央提起这事时,他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为他求情才能至少留下他一条命。
虽然幻羽也知道,叛变二字是何等严重的大事,所以他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做好了。
最起码,还能为宋淞留下一具全尸不是?
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幻羽现在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这样就不用面对戚未央充满着戏谑的视线了。
“行了。”戚未央低声轻笑一声。
“你去帮我带句话给宋淞,就说之前吩咐他的事今天就可以办了。”
看见幻羽咬牙切齿的模样,戚未央乐得给他一个借口去找宋淞算账,反正只要不影响到她的大计便是。
夜云肆不是说她不够心狠吗?
那她就让夜云肆好好看看,她与心慈手软那四个字,这辈子都不可能产生任何瓜葛。
戚未央回来没有多久,戚白甫就带着凌天找过来了。
“父亲。”
戚白甫笑了笑抬手扶起了戚未央应道:“嗯,为父今天正好有空,所以来找囡囡一起用午膳,囡囡不会还在生为父的气吧?”
自从上次因为夜云肆的事情与戚白甫闹的不太愉快之后,戚未央就再没有主动去寻过他。
倒不是她因此就埋怨上了戚白甫,而是她现在满心满眼只想让被蒙蔽了双眼的戚白甫亲眼看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在戚明阳的事情尚未解决之前,戚未央都没有时间去顾及旁的。
只是戚未央没有想到今日戚白甫竟然会主动找过来,而且还以为她是为了上次的事在闹别扭。
“父亲说笑了,未央这几日不过是看父亲早出晚归的忙碌,所以不想再去扰了父亲休息而已。”戚未央垂眸笑道。
这话可不是她随口胡诌的借口,戚白甫这
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进宫几乎就是待上整日的功夫。
最先戚未央还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今日见到夜云肆后她便大概了解了一些。
宫里出事了。
所以戚白甫每次进宫都会耗上一整日的功夫才会回来,估摸着这件事多半还有可能与边疆有关。
可今天戚白甫却回来的异常的早。
想到早上在宫门口撞见的夜云肆,戚未央的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难不成是因为他的缘故?
父女两人正用着午膳,忽的外面似乎有人来了。
不多会儿,凌天便脚步匆匆的走到戚白甫身边附耳私语了几句。
“现在?”戚白甫放下碗筷皱眉问道。
凌天郑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可是有事?”戚未央扬眉。
只见戚白甫漱了漱口,随后又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才站起身道:“晋元帝急诏,为父需得即刻动身进宫一趟。”
这么巧?
戚未央讶异的挑了挑眉头,她刚还在想一会儿该用什么理由将戚白甫支出去才好,晋元帝那边就传来诏书了。
“父亲慢走。”
因为是晋元帝的旨意,戚白甫不敢耽搁立刻就动身进宫去了。
就在戚未央站在府
门口刚将戚白甫送上马车准备转身回去时,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旁的假山后面似有黑影闪过。
戚未央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总算是来了,再不来她就要怀疑戚明阳是不是突然转性了。
估摸着时辰,宋淞应该也快到了,这场好戏总算是要开演了。
正想着,戚未央便看到府外不远处骑马疾驰而来的身影。
“边疆急信——”
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跑上台阶跪地喊道。
这声音。
戚未央扬了扬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身侧。
嗯,那人还在。
再将视线挪到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小兵身上,戚未央忍住想笑的冲动。
没想到宋淞这易容的手段还不错,要不是他的声音还有几分与从前相似,她还当真要以为是边疆那边又传出了什么军报。
戚未央清了清嗓子道:“边疆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易容成传信侍卫的宋淞即刻反应过来,故意加大了几分声音回禀道:“不日前,大公子被景国派来的暗探刺伤,结果那剑上涂抹了剧毒,大公子至今昏迷不醒,二公子心急如焚,这才命令属下将这封急报务必交予戚
大将军手上!”
这段说辞是戚未央之前早就与宋淞交代好的,目的就是故意让戚明阳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