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隐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别说什么他命人去边疆打探。
这军情之事岂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窥探的到的,若真是如此,只怕大晋这些年早就已经从内部瓦解漏成筛子了。
哪里还能够屹立不倒成为最大的一国?
再者,这景国内部之事权十七又是从何处得知,他怎么就晓得景国开始储备粮草,做好战事准备了?
权十七属实是没有料想到,都到了这种关键时候轩辕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反过来质疑他。
“呵。”权十七真的是被气笑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晋元帝那般多疑善妒,这轩辕齐不愧是他的亲生儿子,当真是与他传了个十成十。
就是不知道那武安侯到底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竟是没有遗传到晋元帝半点。
轩辕齐都能知道的事情,权十七自然也早就了如指掌。
不过。
一想到小师妹很有可能也已经知晓了此事,权十七就有些维持不住他平静淡然的面孔,也根本不愿意承认,在他得知此事后心绪大乱成什么样子。
从前,权十七只认为夜云肆不过是个宦官,他并不能给小师妹一生一世的幸福,所以他自认是救小
师妹于水火之中的圣人。
可现下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权十七最开始的意料,但事已至此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就算夜云肆是晋元帝的儿子又能怎样,他不还是一个已经被净过身的阉人吗?
这也就是为何,权十七会想方设法帮着轩辕齐夺得这个皇位的原因,却不料现在他却反过来成为了轩辕齐质疑的对象。
轩辕齐目光里带着几分怀疑,看向突然发笑的权十七,眸底也渐渐隐出几分警惕。
不是他想要怀疑权十七,而是这两个消息都非常人能够轻易探查的到,要说权十七没有点特殊手段想要调查到这个消息那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权十七给他的理由却是轻飘飘的一句,他命人去边疆打探了一番。
就仅仅只是这样,轩辕齐当然不可能相信。
看到轩辕齐如此警惕的模样,就算是泥人所捏的性子也难免有了几分气性,更何况还是权十七这种本就与他是因利而聚之人。
该死的。
要是那几个草包王爷没有行那谋逆之事犯下死罪,起码他现在还有的选择。
可现下放眼望去,京城之中他能够站队的除了武安侯府,就
只剩下晋王府这一个选择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权十七最后决定说出这一句话,若是轩辕齐能够理解那他便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帮衬他,直到他登上那个位置为止。
但若轩辕齐仍旧不知回头,执意要在这关键时候继续怀疑他的话,那大不了他就再布一盘棋从头来过。
虽然这样可能耗费的时间会更久,也等于从前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可总也好过跟在这个废物身边气的血压升高来的好些!
在这个时候,轩辕齐仿佛也看出了权十七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来,阴沉着一张脸与其对峙了许久。
终于……
轩辕齐像是突然之间就开了窍般,眼底的阴霾在转瞬之间便悉数褪去。
他拍了拍权十七的肩膀,朗声道:“本王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不想说也无妨,只要你的心是向着本王的就好。”
在这个节骨眼上,轩辕齐十分清楚他要是得罪了权十七之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一个下场。
说白了——
虽然他晋王府里的幕僚不在少数,但是像权十七一样有勇有谋之人却是翻遍了也找不出
一个。
若是真将权十七给得罪了,只怕他府里那些个歪瓜裂枣十个加起来也都不如一个他。
而至于权十七到底是不是有事瞒着他,那边疆之事他到底又是从何处得知。
这两件事对于轩辕齐来说暂时都不重要了,反正日后等到他登上皇位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将权十七这样的人留在这个世上的。
卸磨杀驴。
能想出这个典故来的人,应当也是与他有一样的感受和想法吧。
轩辕齐极其自信的在心中想着,好像真的就当做刚刚质疑权十七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看向权十七,问道:“景国乃是距离大晋最近的邻国,再加上前几日的宫变虽然父皇已经严令宫人泄露出去半个字,但是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当真瞒的滴水不漏,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这话虽未明说,但轩辕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景国选在这个时候进行战备,很显然,他们的目的一定就是冲着大晋来的。
这些年不少其他的小国都已经对大晋虎视眈眈,抓住这个机会他们巴不得人人都能冲上来分一杯羹。
“利益
当头,谁还能想的到战败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画面一转,戚未央神色复杂。
她看着已经睁开双眼,此刻正靠躺在软枕之上与她对视的夜云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