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明日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所有人的抨击,这种蠢事恒亲王才不稀得去干,也不可能去趟这个浑水。
但这不代表恒亲王就直接忘却了此事,他当然也猜到了这其中还隐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不过晋元帝不愿意公布出来,恒亲王便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可现在从戚未央的口中却提出了这个一直以来盘旋在他心头的困惑,恒亲王自然也就难以再继续四平八稳的坐的住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恒亲王的语气开始有些变得不虞,他真的有些琢磨不透戚未央的想法了。
她今日主动登门,到底是想要他帮什么?
见到恒亲王的眼神里开始对她有了防备之意,戚未央也不再准备继续兜弯子下去。
“因为武安侯的身份,所以晋元帝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其下手处以责罚。”戚未央的眼神同样暗了下来,“只是再多的,眼下还不是可以说出口的时机,还请王爷见谅。”
夜云肆的身份就像是个定时炸弹。
现在还不到能够广而告之的契机,所以戚未央也不能毫无保留的悉数和盘托出。
不过哪怕是只说了这么点,对于无比精明
的恒亲王来说也已经足够。
夜云肆的身份。
既然戚未央这么说了,那便只能说明一点。
从她提起此事如此隐晦的神情来看,自然不可能是想要告诉他夜云肆就是武安侯,这天下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他的这层身份。
那么……
夜云肆难道不是?
这也不可能!
恒亲王的眼神逐渐幽深,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与戚未央之间的距离缓缓起身在屋中踱步,看样子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忽的。
恒亲王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
还有什么身份,是能够让晋元帝舍弃能够彻底拿捏住武安侯府的大好时机?
除了晋元帝自认最亲近的人,根本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毕竟就算是晋元帝的亲生儿子,对晋元帝来说也只是他棋盘上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可若夜云肆也同样身处晋元帝的棋盘之上呢?
若果真如此,那么不可否认的是,夜云肆一定是晋元帝棋盘上那最重要的一子。
重要到晋元帝根本没有办法将其舍弃,这样一来,哪怕是夜云肆犯下的是欺君之罪也会被轻易揭过一事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所以。
夜云肆不是武安侯,而很有可能是
被晋元帝纳为自己人的一行。
想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之后,恒亲王的眼里瞬间涌起一股名为惊惧的神色,不敢置信的瞪着戚未央似在等待她的答复。
很快。
恒亲王就瞪大了双眼,只因为他看见了满脸从容不迫的戚未央,正对着他几不可查的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
恒亲王涨红了脸,下意识的就张口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怎么会呢!?
这天下谁不知道夜云肆,他可是在尚未及笄之前就已经净身入了宫,靠着他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登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走到了晋元帝的眼前。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晋元帝的
恒亲王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晋元帝就算对自己的儿子再狠,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尽磨难尝尽折辱。
但是——
即便恒亲王怎样去说服自己,戚未央所说之话不可能是真的,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总有一个坚持的声音在告诉他。
就连夜云肆这个宦官的身份都是假的,还有什么不可能是真的呢?
见到恒亲王眼底的挣扎排斥之色,戚未央也不着急,毕竟这个消息能够给人带来的震撼实
在太大,就连她当初刚刚知晓的时候都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更别说是恒亲王了,怎么也要给他时间让他好好消化一下,这样才能接受不是?
思及此。
戚未央才起身走到了恒亲王的面前,正视着他的双眼认真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王爷身为武将,年轻时更是领兵征战四方,自然对这方面要看的比未央还要透彻的多。”
“今日前来未央所图也不为其他,更不是想要说服王爷良禽择木而栖,我要的,只是个对于王爷来说微不足道的一桩小事罢了。”
她此言是想告诫恒亲王,眼下大晋是四海八荒之中最为强盛富饶的大国,这并非只是解决了那些个想要作乱的小国贼子就可以平定的了的。
未来还会有无数将大晋视为肥肉而紧咬住不松口的国度,届时他们要面临的可能就会是更加强劲的外敌。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忌讳也是最怕发生的事情,就是同时出现内忧外患。
戚未央今日之所以有这样的底气,也是看准了恒亲王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身而弃天下大义于不顾的人。
果然。
恒亲王在听懂了她这一番带有深意的
言论之后,已经因为上了年纪而有了沟壑的老脸上,顿时划过一抹无奈之色。
静默了片刻之后,恒亲王才哑声问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