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这边喜悦挂不住,反观另外一边,则是形势严峻。
“启禀陛下,眼下邻国的动作已经有渐渐加大的趋势,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恐迟早要成为心腹大患啊。”
昭华殿内,晋元帝一手支着额头面容不虞的坐在龙椅之上,看他的神情似乎也已经为这事烦恼不已。
他也知道现下边疆屡屡有敌国之人寻衅滋事,但怎么说夜云肆现在也是新婚燕尔,戚未央又是那戚白甫的女儿。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京城里发生的事,为此夜云肆更是直接请旨要求延后三日出发。
三日而已。
他若是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再逼得夜云肆和戚白甫起了反心,那他才真叫是腹背受敌。
所以面对底下大臣的弹劾,晋元帝并没有给与他直接回应,只是沉沉的看了眼站在大殿内垂首不语的夜云肆叹了一声。
“朕知道了。”晋元帝烦不胜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了,“边疆之事朕心中早已有打算,不必急于一时。”
连晋元帝都这么说了,刚刚那个出言弹劾之人顿时就噎住了,只好闭上嘴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做声了。
晋元帝
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殿内,忽的皱起眉沉声问道:“晋王去哪了?怎么连着两日都没有看见他来上朝了?”
话音落下,旁边的周公公立刻快步走到了晋元帝的身边弯着身子小声提醒道:“陛下忘了,晋王也在恒亲王府一事中受了伤,昨儿个不是才递了折子说要告假养病吗?”
似乎是还有这茬。
晋元帝眼底的烦恼之色越来越深,两指紧拧着眉心有些疲倦道:“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无事的话就退朝吧。”
说着,晋元帝就准备起身。
却不想,就在晋元帝的手搭上扶手的一瞬,夜云肆那道清冷的嗓音却突然在殿中响起。
“陛下,臣有事启奏。”
晋元帝的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随后带着深意重新坐了回去。
刚刚看夜云肆的模样,晋元帝还以为今日他是不准备张口说话了,“何事?”
在听见晋元帝对待夜云肆说话时完全不一样的语气时,殿中的各位大臣们脸上的情绪瞬间又是一变。
只见夜云肆抬手抱了抱拳垂眸道:“臣要弹劾的是宫中的太医院。”
夜云肆的话犹如平地一道惊雷,立时将众人砸了个懵然不知所措,当然这其中也
包括了晋元帝。
晋元帝愣愣的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宫中的太医院什么时候得罪了武安侯府了?
这个问题现在不仅晋元帝疑惑,大殿之内的其他人也同时都是这么想的。
可面对周围神色各异的视线,夜云肆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般面色自若的回答道:“臣为了调查案发当时有没有漏下的蛛丝马迹,所以昨日亲自去了一趟恒亲王府,却不想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在听到夜云肆说自己去了恒亲王府之后,晋元帝的心里就开始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眼下夜云肆都已经这么问了,他若是直接一口回绝了说自己不想要知道那岂不是反而更会太过引人猜疑?
所以没办法,晋元帝只好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沉声道:“说说看。”
夜云肆的唇角几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弧度,随即背对着殿外抬了抬手。
下一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进来,看模样好不狼狈。
更甚至,那老者的脸上还有青紫的淤痕,像是被谁狠狠拳打脚踢了一顿之后的模
样。
其余人看不太清楚那个头发散乱遮住了半张脸的老头到底是谁,只是能从他穿着的官服上能猜的出来,他应该就是太医院的人。
可晋元帝就不同了,因为太医院的院首前不久才与他告老还乡,所以现在的院首是晋元帝一手提拔上去的。
自然,如今这个跪在殿内的老者晋元帝也几乎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蒋院判,如今已经到了宫里,你有什么冤屈可以直接与陛下说了。”夜云肆挥了挥手,示意押着蒋院判进来的宋淞退下,语气淡漠的看着蒋院判说道。
周围之人听到夜云肆称呼地上之人为蒋院判,一个个的立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
这武安侯还真是胆大妄为!
这蒋院判可是晋元帝亲手提上来的太医院新院首,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让手下将其绑了进来,还将他打成了这个样子,就不怕晋元帝震怒之下直接将整个武安侯府都给治了罪吗?
看戏的围观之人虽然此刻心思各异,但面上却都保持着无比默契的反应,眼观鼻鼻观心,少说话就是。
反观此刻跪在地上的蒋院判,可能心里还是仗着自己的职位是晋
元帝一手拉拔起来的,所以有恃无恐的狠狠瞪了夜云肆一眼,语气愤怒道。
“你这小子,老夫好歹也是院判,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让手下人将朝廷命官打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今日定要让陛下好好看清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