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不管幻羽遇到了多少人，又或是见到了多少事，他都再没有对谁敞开心扉过，永远都是抱着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戒备姿态。
当然，戚未央是例外。
不。
应该说自从他进入了药神庄之后，他的人生就彻底被改写了，后面所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要是让他现在重新再来一次，他想，他依旧还是会选择留在戚未央的身边成为他的暗卫。
闭上眼，幻羽的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沉声说道：“其实我来自景国，真名是南宫羽。”
南宫羽……他话说的隐晦，但戚未央瞬间就想到了。
南宫氏，是皇室的姓。
戚未央眉头还没舒展，这个消息就炸的她几乎整个人都处于发懵的状态。
什么玩意儿？
当初她随手从药神庄里捞出来的小化肥，竟然是近日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对大晋出手的景国皇子？
她的运气不会有这么好吧！
戚未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瞬，哑着嗓子拼命忍住了心中的讶异问道：“你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见到屏风后头的影子一动不动，戚未央的心也随之渐渐沉了下去。
从幻羽
的反应可以看的出来，他并不是与自己说笑，那也就是说……
他真是景国的二皇子南宫羽！
戚未央忍不住扶额，难怪之前他是出现在药神庄里被当做奸细抓住的，后来在被她救下之后更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后来她也曾听夜云肆提起，幻羽出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足足昏迷了数日才醒过来。
戚未央以为他是仇家多，再加上她向来都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所以也就没有想着去重新撕开幻羽的伤疤。
却不想……
他竟是隐藏了这样惊天动地的秘密。
现在大晋与景国之间势同水火，若是此番前往边疆不能和平解决矛盾冲突，只怕开战也是迟早的事。
想来幻羽也正是因为知道了现下的情势，所以才会挑在这个时候向她坦白身份吧。
“所以，你今日来是与我辞行的？”戚未央动作迟缓的站起身。
幻羽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开口，眼前就被人遮下了一片阴影。
心中一颤，幻羽抬头就看到了戚未央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脸色复杂的凝视着他。
“是。”
纵是幻羽心中此刻有千言万语，到了最后也只说出了这一个字来
。
他深深闭上了双眼。
这太过不符合他的性子。
他只是不想再离别之前还瞒着所有人一走了之，也不想让戚未央替他担忧，如今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该坦白的他更是悉数告知。
至于他所亏欠的……
如果他还能够有命偿还的话，等到来日再次相见之时他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去补偿戚未央。
但是出乎幻羽意料的是，戚未央在听完这些话后的反应竟出奇的平静，反而是默默的略过他径直走到了桌边倒了杯茶。
看着戚未央用眼神示意他过去，幻羽犹豫了一瞬也从地上起身坐到了她的对面。
“和我仔细说说吧，明明身为景国二皇子，当初怎么会落魄到那个地步？”戚未央用指尖顺着杯沿滑动着说道。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戚未央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从前不说是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同了，不日她就要与父亲和夜云肆前往边疆军营，届时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她可不会在乎什么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的。
只要是站在了她的对立面，那么不论从前过往，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可她总觉的这件事没有这
么简单，所以她想要试探一下幻羽到底在景国的地位有多重，他是不是也如景帝的想法一般，想要联合周边小国一起将大晋拆吃入腹。
幻羽的眉心一拧，好似极其不愿提起那段往事的模样。
但很快，幻羽就像是想开了一样松开了眉心的疙瘩垂首道：“在景国，向来都是以长为尊，而我虽然与大皇子是一母同胞，但因为他是长子，所以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将会成为景国未来的帝王。”
幻羽缓缓的将这段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往事娓娓道来，“可是在大皇子及笄的那年，景帝身边出现了一个所谓巫师之人，他自称可以看到景国百年内的气数，并称这一世的景国不该再以长为尊，否则的话在十年之后景国就会生灵涂炭，国破家亡。”
巫师？
而且他还能看到百年的国家气数？
听到这里的戚未央不禁想笑，就连她的卜卦之术都要处处受到限制，更别提能占卜出什么百年国运了。
这巫师说大话也不知道过过脑子的，世界上要是真有这般神通广大之人还能沦落到去当什么巫师吗？
而且听幻羽这么一说，那景帝也是个没什
么脑子的，就连这种荒诞之言都能相信。
“后来，景帝果然对巫师所言信以为真，将大皇子赶出了皇宫另赐了一座府邸让他栖身，并且追问巫师这一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