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战朵儿那半张血肉模糊的脸,林怡琬倒是没有半点的同情。
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她躲的快,那件裙子就该穿在她的身上,受了烧伤的也该是她。
战阎淡淡开口:“劳烦林太医了,先将她送去樱花殿,本候会带她出宫!”
战贵妃最终哭晕了过去,盛安帝叫了战阎一起前往樱花殿。
而林怡琬正好就跟着皇后去了未央宫,相对于樱花殿的奢华,这个后宫之主的宫殿,倒是显得简单不少。
皇后复杂的目光落在林怡琬的身上,久久不曾挪开。
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怎么了?皇后娘娘为何这般看着臣妇?”
皇后失笑:“本宫没想到侯夫人竟然是个妙人,你应该很清楚放了火磷粉的箱子,幕后真凶不是绿荷吧?”
林怡琬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盏摆弄,她慢悠悠开口;“我清楚有什么用,皇上看到的才是最终结果!”
皇后迅速握住她的手:“本宫知道你跟战贵妃不是一路人,从你在马车上对她疾言厉色就知道了,为什么?她是战家女,你身为战阎的夫人,难道不该帮着她吗?”
林怡琬抬眸看向眼前这个女人,
前世的时候,她在宫里惨死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本该是后宫之主,但是却被战贵妃残害。
她就是前世的自己啊!
同命人都是惺惺相惜的!
触及到她复杂的视线,皇后忍不住有些疑惑,为何林怡琬看着自己的时候,竟是带了些同情和悲悯?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林怡琬缓缓开口:“皇后娘娘,在马车上的那一次,臣妇的确是为了叶夫人的身体着想,至于今天,臣妇只是睚眦必报而已!”
皇后听明白了,这一遭阴谋,原来是奔着她林怡琬来的。
只不过她聪明的识破了,这才被战贵妃胡乱污蔑到她这个皇后的身上!
她险些就做了可怜的大怨种。
她眸光闪了闪,旋即笑道:“沫儿,你去给阎夫人沏一杯本宫昨天刚刚晾晒好的新鲜荷叶茶,让她去去火,降降燥!”
站在旁边伺候的大宫女沫儿立马躬身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她端着精致的茶盏匆匆回来。
她恭敬开口:“阎夫人,请喝茶!”
“多谢!”林怡琬下意识接在手中,却发现袅袅热气中,扑鼻而来的并非荷叶香。
她定睛打量,只
见青绿色的叶片,乍然看上去,的确跟荷叶相似。
然而熟知各种草药的她,却心知肚明这并非荷叶。
难道是沫儿放错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就毫不犹豫打消。
沫儿是皇后身边的掌宫宫女,从穿着上来看,她在这未央宫的地位非凡。
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有小宫婢都叫她沫儿姑姑。
如此稳重滴水不漏的人,怎会上错茶水?
除非故意为之!
是受了皇后的命令要试探她!
那她就得开门见山了,反正她不想再藏着自己懂药理,会医术的事实,她要为这一世的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唯有这样,才能护住家人,才能变得更加的强大。
似乎是察觉到林怡琬的迟疑,皇后不动声色的询问:“阎夫人?怎么了?瞧着你看着茶水半天了,难道有什么不对?”
林怡琬失笑:“茶水倒没有问题,不过并非荷叶,而是另外一种跟它极其相似的叶子,叫泡竹叶(另名,番泻叶)!”
皇后装作愕然的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本宫瞧着一模一样啊,这两种叶子有什么区别吗?”
林怡琬也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自顾
自的解释:“当然有区别,荷叶性平和,有降燥火的作用,然而这泡竹叶就有些偏寒,臣妇原本脾胃就有些弱,这一碗喝下去,非得躲进你未央宫的茅房再出不来了!”
皇后恍然大悟,她迅速训斥沫儿:“你怎么回事?连个荷叶茶都分辨不出来,下去掌嘴五十!”
林怡琬连忙阻拦:“皇后娘娘不用责罚沫儿姑娘,两种叶子极其相似,混在一起,分辨不出来,也情有可原,你就莫要因为臣妇再责罚她了!”
她比谁都清楚,皇后没想责罚沫儿,不过是想让她帮着求情罢了。
她就顺了她的意,看看她摆这么一副棋,到底意欲何为。
皇后果然顺势下坡,她沉着脸道:“沫儿,以后切记不可这般粗心,若是被其他宫里的贵人喝下这样的茶水,还以为本宫是要谋害她,故意给她用泻药呢!”
沫儿忙不迭磕头赔罪:“奴婢记下了,多谢阎夫人大度不追究,奴婢这就再重新给你换一碗茶水回来!”
她离开之后,就将殿门给关住了。
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皇后和林怡琬两人,气氛登时有些凝滞。
林怡琬率先打破沉默:“皇
后娘娘,你是不是有话跟臣妇说?”
皇后面色复杂的开口:“你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沉稳的气度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战阎,他还真是娶了个宝藏夫人!”
林怡琬弯眸笑了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