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尼听了这句话,险些直接给惊晕了过去。
她瞪大眼睛追问:“他为何会这样?谢谦怎么能这般心狠的对他?”
林怡琬低声说道:“因为他想要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回到谢家,成为谢家家主,如今,他的阴谋被揭穿,他已经付出了代价,但是受尽折磨的谢端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想要见你一面!”
女尼几乎哭的泣不成声,她忙不迭点头:“好,我去见他,你带我这就去见他,求求你了!”
林怡琬询问皓月还要征询庵堂住持的意见吗?却被告知,她就是住持,她已经不叫魏彩月,而叫断尘师太。
两人坐上回城的马车,断尘师太神色就有些不安。
她哑声询问:“侯夫人,你又跟此事有什么牵连?”
林怡琬实诚回答:“我娘也是受了谢谦的谋害,所以我才一路查到了宿州城,再查到他假冒谢端方的身上!”
断尘师太憎恶说道:“此人罪行累累,他定然会遁入阿鼻地狱,受尽日夜折磨!”
林怡琬心说,谢谦死后如何她不知道,但是死前,他肯定会极为痛苦。
舅舅不会便宜他的!
而且大理寺用刑的
手段,那可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她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眼底的肃杀一闪即逝。
两人很快回到谢府,断尘师太却踌躇在门前,不敢进去。
她惴惴不安的看向林怡琬:“侯夫人,这么多年未见,他可还认得我?”
林怡琬安抚:“谢端方虽然饱受折磨,但是他的意识尚且清醒,你是他唯一的牵挂,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如何能忘记你呢?”
只一句话,又让断尘师太泪水决堤。
她抬手胡乱擦着说道:“看我,都已经是出家人了,竟然还不懂得收敛情绪,真是罪过!”
林怡琬徐徐开口:“开心就笑,难过就哭,这是人的七情六欲啊,为何要收敛忍着?那还算人吗?那是一根木头!”
断尘师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般新鲜的话语,她只觉得眼前这位侯夫人不似常人那般。
果然她心头的紧张有了很大的缓解,她深吸一口气之后,伸手就把房门给推开。
当看到床榻上的那个身影,她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下意识哭喊一声:“端方公子?”
林怡琬就听不得这个,也见不得这个,她小心翼翼关上门,快步走到不远
处的廊檐下。
抬眸望着天空,脑子里面浮现出战阎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她很想念他。
待宿州城事毕,她就能跟他去京城团圆了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冷不防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视线,惊得她正想把袖子里面的所有银针全都扎下去的时候,熟悉的松香气味就径自钻进她的鼻端,让她一阵心口狂跳。
她欣喜拿下他的手,惊讶询问:“阿阎,你怎么来了?岭南城那边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吗?”
他用力抱了抱她道:“没有,皇上让我等着新任城主到了之后再离开岭南城,我实在是想念你,就偷偷的跑到宿州城来了!”
林怡琬蹭着他的颈窝,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闷。
她哑声说道:“阿阎,有个事情我要跟你坦白!”
他伸手温柔的撩了撩她的乱发:“嗯,你说,我在呢!”
一句话,就让她的眼泪也跟着措不及防的滚了出来。
哎呀,她真是不想哭的!
可是,眼睛她不听脑子的话啊。
她有自己的想法!
这下战阎有些手忙脚乱了,他想要伸手去帮她擦拭眼泪,却又担心粗粝的手指会伤到她娇嫩的肌肤。
他就只能急切说道:“琬琬,你的帕子呢?”
林怡琬记得之前是给断尘师太擦过眼泪,顺手也就送给她了。
她就含糊不清的呢喃:“没了,没有帕子!”
战阎急的不行,这没帕子可如何是好?
就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影魂冷不防递上一个绣着兰花的帕子,幽幽开口:“侯爷,这是玲儿姑娘绣的新帕子,属下一直当宝贝收着的,从来都没有用过!”
战阎不由得脸一黑,他当宝贝收着的,他能放到什么地方啊?
算了,他直接将林怡琬的小脑袋摁向了他的心口,用自己的衣裳帮她擦眼泪。
过了片刻之后,林怡琬终于没再哭了。
她缓缓抬起脑袋,也没吭声。
战阎就垂下头看:“让我瞧瞧,有没有哭成小花猫啊?”
她就下意识伸手要推开他:“不许看,现在丑死了!”
战阎失笑,伸手抱住她安抚:“不管什么时候,琬琬在本候眼里都是最美的小娘子!”
她用力咬着唇道:“我,我不是那个渣男的亲生女儿,我其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又想到亲爹不详,又有些担忧了!”
战阎刚到宿州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谢府
,还不曾听说这么隐秘的消息,此刻骤然听到,不由得面色骤变,
他惊讶询问:“谢谦没和你娘?”
提起这个,林怡琬就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