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还真很少见他如此郑重,心也有些提了起来:“风险很大?”
“有你的药,保他一命不难,至于神志,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意志力能挺过来,不被夺走魂魄了。”
凤儿顿了下,走到江沉安面前脆声道:“你的名字叫江沉安,是济州江家人,你不想以后变成一个废人,就好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道一挑了下眉:“有用吗?”
“不知道。”凤儿退到后面,“可以开始了。”
道一将一包磷粉递给她:“洒在他周围一米处的地方,不得有空隙。”
凤儿一点一点的倒在地上,围着江沉安被绑着的柱子绕了个圈。
道一举起桃木剑:“若是害怕可以转过头。”
凤儿摇了摇头,什么都怕还学什么驱邪,她从包包里拿出两颗八仙果,随时准备给他吃。
道一的桃木剑有一边是磨的很锋利的,他将江沉安的袖子扯开,面不改色的将他左臂划开。
江沉安顿时惨叫起来,有些发黑的血疯狂的往外涌,染透了他的衣裳。
凤儿闭了闭眼,然后又紧盯着他的反应,生怕有什么变故。
只见道一又从袖中拿出一支长笛吹奏起来,曲子有些诡异婉转,江沉安的脸色越发痛苦,挣扎的更拼命了。
道一的曲调越来越急,忽然一道鬼影从他裂开的伤口处钻了出来,凤儿屏息看着。
那鬼影四处乱钻想逃出去,却每次碰到被洒了磷粉的地方,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
“葫芦!”
凤儿忙将桌上画着太极八卦图的葫芦递给他,道一打开葫芦,口中念念有词,那鬼影似是非常痛苦,东冲西撞了一会儿,终于缩成一团被收了进去。
道一将葫芦塞住,也是长呼了口气:“快给他吃药。”
江沉安已经脸色煞白,死死的昏了过去,凤儿将八仙果拍碎放进杯子里给他喂了下去,道一扯了一条布将他的伤口包住:“好了,让他们进来吧。”
江家人就在院外等着,凤儿喊了声:“舅母你们都进来吧。”
院门被打开,几人快步进屋立刻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
“沉,沉安!”宁敏眼泪夺眶而出,上前抱住儿子,“沉安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娘啊!”
江也正和江祁死死拧着眉:“道一师父,这是?”
道一拍了怕葫芦:“东西已经收了,扶他回去休息吧。”说着就自顾自的收拾起了东西。
江氏赶紧让下人给孙子松了绑,搬回屋里。
凤儿将他的伤口解开重新上药包扎好,一家人全围在床前:“凤儿,到底怎么样了?”
“沉安哥哥的性命无碍。”
江氏松了口气:“那,那东西真的被捉住了?那沉安以后就不会有事了是不是?”
凤儿摇了摇头:“我也说不好,道哥说沉安哥哥被附身太久了,意识还清不清醒,要等他醒了以后才知道。”
江家人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江婉摸了摸凤儿的小脸:“今天辛苦你了,这里我们轮流守着就好,快去睡会儿。”
这房间本来就是江沉安以前住的,外间还有床铺,凤儿打了个哈欠和衣躺上去:“要是沉安哥哥有什么反常就喊我,喊道一也行,不用跟他客气。”
不过凤儿安稳的一觉睡到了天亮,还是被他们激动的声音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就听见宁敏急切的问道:“沉安你怎么样?疼不疼?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沉安哥哥醒了?
她跑进去一看,只见江沉安虽一脸虚弱,可眼神沉静,完全没了之前浑浊凶狠的样子。
“娘。”他的声音还很嘶哑,但明显神志很清楚。
宁敏顿时泪如雨下,一把抱住他:“你还记得娘,没事了,已经没事了,还疼不疼?有没有想吃的?”
连一向严肃的江也正都忍不住眼眶通红:“沉安,这些年苦了你了。”
一家子人又是高兴又是激动,江沉安看了一圈后,眼神落在小小的凤儿身上。
江祁把凤儿抱起来:“沉安还不认识吧,这是你小姑父的外甥女凤儿,这回可多亏她救了你。”
“我知道。”江沉安正常了后,笑起来又温和又好看,“谢谢你,我一直在念着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能听到呀。”凤儿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烧,而且身体太虚弱了,要多补补。”
“厨房已经做好了,快去端上来。”
江祁欣慰的看着儿子:“敏敏你陪着沉安吧,我去跟道一师父道谢。”
当初他们心里确实不安怀疑过,儿子现在没事了,凤儿和道一就是他们夫妻的恩人。
江沉安的事始终是笼罩在他们心里的阴霾,现在后院儿的黑气没了,就像江家一样雨过天晴了。
江沉安身子太虚,吃了颗八仙果后,只能简单喝些汤。
宁敏喂儿子吃过后,让小厮好好伺候着,他们才去吃饭。
饭桌上凤儿的碗里就没空过,不停有人给她夹菜,凤儿将一块儿鸭肉夹给道一:“道哥,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答应的事。”
道一荤素不忌的喝了口酒:“要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