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胁的话没说完,陆婉君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便扔了过去。
厚厚的鞋底子直接重重地砸在了苏永成的老脸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陆婉君心底一阵痛快,插着腰说道:“再不滚老娘就把你那张老脸给撕了,看你还怎么有脸叫嚣!”
“你……你不可理喻!”
苏永成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看到陆婉君去脱另一只鞋,吓得立刻钻进了马车。
车夫也怕受牵连,赶紧驾着车一路狂奔逃离了陆家。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陆婉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穿上了下人捡回来的鞋,眼底满是得意。
“混账王八蛋,以后他再敢来直接放狗!”
“是!”门房小厮们连连应声。
……
很快,朝廷的任命书发了下来,苏晟云即刻启程前往丘县任命,并且要在十日之内调查清楚丘县县令意外死亡一案。
这是皇帝下的死命令,若不能完成,便要卸任回京,以后可能都不会被重用。
说白了,这是皇帝对苏晟云的考验。
……
夜里陆婉君辗转难眠,毕竟这么多年,她的四个孩子从未离开她。
一想到苏晟云要远赴丘县,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苏阑音刚睡着便被敲门声吵醒,翠竹打开了门,是陆婉君披着外袍站在门外。
“姑娘呢?”
翠竹小声道:“刚睡下,要奴婢去唤醒姑娘吗?”
“唉,那算了吧,让我儿睡吧。”
陆婉君一脸失落,转身正要走,便听到苏阑音起床的声音。
“是母亲吗?进来吧。”
她穿着单薄的里衣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出母亲有心事。
母女二人钻进被窝里,苏阑音依赖地抱着她的胳膊,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她,脑海中不由想起儿时的情景。
“小时候我也喜欢赖着娘亲睡。”
“是啊,你那三个哥哥都是猴子,睡觉从来不老实,上蹿下跳地烦死人,只有你最乖,窝在娘亲的怀里,像个布娃娃似的招人喜欢。”
苏阑音笑了笑,然后问道:“娘,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担心二哥?”
“知我者莫过于音音。”陆婉君摸了摸她的头,沉沉叹了口气,“你二哥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能行吗?我听说丘县特别穷,他能受得了那个苦吗?”
“我二哥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却有一身傲骨,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可他从不追求这些,若不然他也不会自请去丘县。”
“可我还是不放心……”
“那娘想要陪着二哥一起去?”
“我去了这一大家子该如何?你大哥还要照看,你三哥的生意也得我帮着……”
“有我呢。”
“你还太小,而且也未及笄,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更何况你捡回来的那个小丫头还要你照顾呢,我听说她可粘着你了?”
“是啊,小鱼很乖,就是没什么安全感,白天都要跟我在一起,每天晚上都要李嬷嬷把她哄睡才能抱走。“
“你这丫头,还没及笄就跟当了妈一样。”
“娘亲,正是收留了小鱼我才体会到了你的感受,原来将一个孩子带大是这么辛苦麻烦的事情,可你却……过去我还崇拜过柳如烟那样的人,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小时候全家人都在给她洗脑,说柳如烟人淡如菊、温柔娴雅是女子典范,而她母亲是个泼妇,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
久而久之,她就真的认同了那些人的说法。
现在想来,这真是太可怕了。
苏家所有人趴在陆婉君身上吸血,可又人人都看不起她,说是白眼狼都算侮辱了这三个字。
“对了娘亲,提起小鱼我便想起一个东西。”
苏阑音从褥子下面拿出补好的玉环,上面的裂痕经过能工巧匠的修复,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样貌。
虽然只有一小半,可依然难掩它润泽透亮。
“这玉……”陆婉君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坐起身紧张地盯着她,“之前没仔细看,如今修补好了在看,没想到是这样子的!”
“怎么了娘亲?”
“这上面隐约刻着一条龙,再加上这是极为稀少的天山寒玉,我可以断定,这东西是来自于宫里的。”
“宫里?”
苏阑音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而后便更加疑惑。
“她一个小叫花子,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她是骗我的?不应该啊……”
小鱼不是个爱说谎的孩子,即便是说谎也能一眼看出心虚。
所以她可以肯定,小雨没有骗她。
“娘,你再仔细看看,这真的是宫里的?”
“嗯,咱们陆家也算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我小时候跟着你祖父走南闯北大小也见过些世面,所以我不会看错,你若觉得不放心,明日一早问问你舅舅便是。”
“对!我舅舅他比你去的地方更多,说不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呢,这样就可以找到小鱼的父亲了。”
“那明日一早我便派人请他过来。”
“嗯,时候不早了,娘亲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