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还是凌王殿下更俊俏一些。”
那人答道。
这问题也实在难答，他甚至都没摸清楚，太后娘娘派他出去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惜可惜。”太后顿生失望之色，“想来也是，这世间只怕也难找比言儿更好看的男子了。”
毕竟周婉的遗传强大，二十年前，周婉便是整个南陆远近闻名的美人，加上皇上年轻时也颇为俊俏，两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想生出难看的孩子也很困难。
“娘娘，您是在想……”跟随太后多年，默契十足的嬷嬷心里有了想法，却又不太敢确定，“您不会是要……”
“怎么，就许言儿有侧妃，不许舒月有知己？”太后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光，她不由得弯唇笑了笑，“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也让言儿体会体会舒月体会过的痛楚。”
若不知道对方的重要，又怎能把握机会牢牢抓住
彼此呢。
嬷嬷为太后的大胆想法而折服，只怕这事一个办不好，王爷同王妃便要离心。
但看太后又颇有把握的样子，嬷嬷也不好驳了她的热情。
下值后，陆承言被太后召进宫中。
“哀家近来新得了一个药膏，对抚平伤疤颇有疗效，你替哀家送给舒月吧。”太后挥挥手，嬷嬷递给陆承言一罐药膏，陆承言收下药膏，心中疑惑。
若只是送药膏，让宫里内侍送到王府不就可以了，还特意宣召他进宫做什么？
“孙儿多谢皇祖母记挂，舒月必定会好好使用。”
“既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眸色微闪，继而道，“今日长乐进宫请安时同哀家偶然提起，舒月近来新交了位知交好友，听说那位公子长相极为俊俏，言儿可曾见过？”
陆承言微怔。
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长乐如何得知？”
“听说是去梨园
的时候瞧见了。”太后见陆承言神色略有变化，心中微喜，“言儿，你平日里应多去落雪楼走动走动才是，对自己的王妃每日做些什么，甚至还不如一个外人了解，传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孙儿知错。”陆承言老实承认错误。
“近来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直说你宠妾灭妻颠倒嫡庶，舒月遭受了外面多少非议，心中难免有气，你做夫君的，平日里少去妾室那里走动，早早与舒月生个孩子才是正理。”太后良言规劝道，“你啊，可得当心，你看不到舒月的好，未必别的男子看不到，若是舒月对你心灰意冷，一纸和离书递给你同别人双宿双飞了，你可别后悔。”
陆承言微怔，的确，和离书这事，宋舒月倒是时时记挂在心上。
“孙儿知道了。”
“言儿，你可要看清自己的内心才好啊。”太后语重心长道。
陆承言应
下，没察觉到太后眼中的担忧之色，心里计划着和离书的事，快步离开了太后寝宫。
落雪楼里，青栀刚刚给宋舒月涂完药膏，瞧着每日悉心照料着，疤痕渐渐淡了，瞧着却还是格外明显，青栀也发愁，不知该用什么法子将疤痕消了去。
“王妃您医术高超，要不自己研制一个能抚平伤疤的药膏来，奴婢定然勤快的天天替您上药。”
“我不擅长美容这方面。”宋舒月如实回答，“太医院的生肌膏也不错，想来恢复到如此程度已是极限，也不必太过苛求了。”
正说着话，陆承言从院内走进，青栀急忙起身行礼。
陆承言在屋内踱了两步，想问什么，终究又没有问出口，只留下了太后赏赐的药膏，便又离开了。
“王爷是不是有话想同王妃说？”
“你也看出来了？”宋舒月失笑。
人都道陆承言如断案老吏，泰山崩
于前而面不改色，在她看来，方才陆承言的那点小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只怕有什么不好当面问出口的话，他虽迫切想知道，却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身上的伤好全了，宋舒月也不能长久的歇着，次日一大早便去了禁卫司上值。
她清晨走得早，刚好来得及去大理寺瞧瞧陈会。
时隔一个多月，再看到被困在玄铁笼中的陈会，宋舒月还是会觉得十分陌生。
一个多月过去，他清瘦了不少，虽仍旧是五大三粗的，眼窝和面颊微微凹陷，虽然如此，脸上却有了几分寻常人的气色。
宋舒月蹲在他身旁，替他把了把脉。
比起刚刚被关进来的时候，身体好太多了。
“陈会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发狂了，看来宋大人的药十分管用，想必再服用一阵子，他便能恢复清醒，”林远郡道，“届时我们便能知晓人口失踪案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