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宋舒月从书中抬起头，面色嫣红，“昨夜……我唐突了。”
陆承言身形微怔，好不容易忙碌了一日忘记的画面再次涌现在脑海之中。
温润柔软的唇，灼热的哈气，娇柔温软的身躯……
陆承言喉结上下滚了一下，自脖颈上逐渐漫上浮红。
“昨夜，我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吧？”
宋舒月试探着问道。
她只记得自己强吻了他，后面发生的一切她实难分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做梦。
“……没有。”陆承言声音沙哑，脚步微顿片刻，旋即走出屏风外。
宋舒月这才微松了一口气。
好悬。
幸而昨夜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
夜渐渐深，屋内的炭火充足，宋舒月早早地宽衣上床，心中大石放下了，睡得也十分安稳。
倒是一扇屏风之隔的外屋，陆承言直挺挺的躺在软榻上，双目放空看向黑漆漆的屋顶，难以入眠
。
临近天亮，窗外鬼鬼祟祟闪过两个人影。
苏荷轻轻将窗纸戳了个小洞，透过小洞瞧屋里的情况。
“苏荷姐姐，这怎么可……”
青栀连忙去拉她，却不想苏荷面色一冷，推着青栀凑到洞前。
“你瞧瞧。”
青栀被迫凑近小洞，往里端详了一眼。
王爷怎么睡在外头的方榻上？
苏荷往后退了半步，抱着肩膀秀眉微微拢起。
“看来咱们对王爷王妃是太过宽容了。”
苏荷秀眉微扬，“得下些狠药才行。”
青栀瞧她的神色，不知道她在筹划着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
第二日夜里，陆承言再被请到落雪楼时，屋子里那方偌大的罗汉床软榻已经被搬走了，空寂寥落的空地上只摆放了两个椅子，他目光微惊，不解的转头看向苏荷。
“王爷王妃早些休息。”苏荷说完，便离开了主屋，顺便在门上落了锁
。
除此之外，夜里的炭火也给撤了，只留下一壶热茶，正摆在桌面上，生怕他们瞧不见似的。
宋舒月正缩在被窝里，裹着被子读书。
屏风内的烛火微微跳动，像是特意撵人一样，屏风外连盏烛灯都没有给他留下。
“王爷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屋里头，宋舒月吸了吸鼻子，“来这边暖和暖和。”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陆承言坐上来。
床上只有两床厚被褥叠盖着，宋舒月正坐在床上，厚被褥蒙在身上，包的像只大胖粽子。
陆承言打开柜子，昨夜他盖的厚被褥已经不见了，柜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不用找了，苏荷已经将能取暖的东西都收走了。”
宋舒月将一床被子腾给他，二人相对而坐，裹着被子四目相对。
床头案上的烛火微微跳动，火光晦暗微明，宋舒月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漆黑的眸子
带着湿气，陆承言抿抿唇，从旁边拿起一本书翻开。
只翻了几页，他就有些想笑。
这是一本话本子，合上书页瞧了一眼书名。
《霸道将军小娇夫》
翻开第一页，便是女将军大胜回京，看上了前来和亲的质子王爷，强取豪夺将人娶进了府。
再往后翻两页，第一章便是成婚当夜夫妻缠绵，往后翻了十几页均是此情节。
陆承言耳根下浮出一抹薄红。
这是实打实的小春书。
“你素常看这些书？”
宋舒月的视线还没有从人体经络图谱上收起来，敷衍的点了点头。
“嗯，我平常就是如此求知好学的人。”
她以为他说的是她手中的医书。
求知好学？
陆承言眉尾微扬，往后足足翻了十几页，才又看到些剧情进展。
质子小娇夫扮猪吃虎，看似柔弱实则将女将军拿捏的死死的，装傻充愣作为细作还失了身，苟
活着只盼报仇，待到大军压境，小娇夫一身戎装，长剑直指浑身浴血的女将军，却不忍下杀手，将人掳回皇宫，又是一番强取豪夺不忍直视的剧情。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翱翔的鹰变成了囚笼里的翠鸟，女将军不断反抗，憎恨与爱意双双满涨，为后面滴滴的剧情更铺垫了感情，以至于后面的车越开越猛，陆承言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合上了书。
宋舒月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他手里的书上。
“我说这书不是我看的，你信吗？”
宋舒月眼中顿时闪烁起了心虚。
同青栀逛书肆时，她路过风月话本那一片，看着书名有趣便随手拿了几本，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看陆承言红透的脖颈耳根，宋舒月则猜到了七八分。
只怕里面没有什么实质的剧情，全是风月旖旎的东西。
“王、王爷，你听我狡辩、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