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母后的。”皇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顺从的点点头。
“对了,言儿身边那个侧妃,叫林夕菱的,叫她进宫到哀家旁边伺候一阵子吧。”太后拿起茶杯饮了口,淡声道,“哀家一人在宫中也怪孤单的。”
皇上夹菜的顿了顿。
“听母后的。”
一个侧室的去留,比起调查长工失踪案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晌午午饭前,宫里皇上身边的内侍便到王府宣了皇上的旨意。
“皇上的意思是,王爷王妃过两日收拾妥当之后便出发崇州,一路游山玩水不必急着回来,王爷务必照应好王妃,安好胎再回来也不迟。”内侍的脸上笑意融融的,瞧着也是真替陆承言高兴,“皇上顾念着太后娘娘年迈,身边没个体己的人照应,特宣了旨意,让林侧妃明日起便进宫陪伴太后娘娘呢,这可是别家都没有的
恩赏,能得太后娘娘青眼的,林侧妃可是头一位。”
内侍表面上夸着,实际什么意思,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
陆承言略一沉吟,点头应下了。
“内官放心,明日一早马车便会送夕菱进宫。”
虽皇祖母不喜夕菱,可皇祖母为人宽厚慈爱,夕菱在宫里也能得到好照料,比孤身一人在王府中好一些。
这京城刀光剑雨的,他也能放心些。
传旨内侍前脚刚走,后脚陆承言便派人去了承影院告知林夕菱。
“王爷当真要我进宫伺候太后?”
林夕菱坐在案前,神色震惊的看向传话的霜叶。
“正是呢,晌午承德殿的内侍特来宣皇上的旨意,让侧妃明日一早便进宫陪伴太后娘娘左右。”霜叶点点头,目光小心的打量着林夕菱。
不过才两三日的光阴,瞧着林侧妃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脸都小了一圈
。
瞧着是被心事累的。
“那王爷呢?莫非他当真要与宋舒月两人出门散心不成?”
霜叶没应声,只垂下了头。
她的意思分外明显,林夕菱嘲讽的笑了下,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既如此,我如今也解了禁足,进宫之前,先回娘家瞧瞧父亲母亲吧。”片刻后,林夕菱收起了眼泪,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替我换一身素净些的衣裙。”
黄昏前,林少甫下值回府时,林夕菱正陪着林夫人在院里散步。
林夫人实在心疼女儿,伸手拍了拍林夕菱挽着她胳膊的手,柔声道。
“早知你在王府过得不好,当初娘就不该答应让你去王府做妾,好歹是咱们林府的大小姐,金尊玉贵养着的,怎么能受这种委屈?”
嫁入王府没三个月,腹中孩子便被恶毒的正妻给戕害了,原以
为王爷护着她,没想到陆承言也是个薄情寡性的,将夕菱冷落在一边,他们夫妻反倒是琴瑟和鸣了,独留她女儿孤身一人在后院中受苦。
“女儿明日便进宫了,日后恐怕不能经常出宫看望父亲母亲,今日莫提这些不开心的。”
林夫人轻叹一口气,拉着林夕菱坐在了长廊下的长椅上。长廊外是一片池子,里面游曳着一群金鱼,看似在水里无忧无虑的,实则一生被困在这里。
“去到太后身边也好,皇上仁孝,最是敬重孝顺太后,你与太后亲近些,日后许多事也好办。”林夫人低声劝道,“既然王爷和宋舒月要离京,左右阻止不了,不如从太后身上想想法子,她若是看重你,往后你在王府也能更顺遂些。”
林夕菱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太后眼下不喜她,是觉得她挑拨了王爷和宋舒月
的感情,可若是太后知晓,是宋舒月害死了陆承宁唯一的遗腹子,又该如何想?
太后的确疼王爷,可陆承宁也是孝子贤孙,是太后疼爱的孙儿,他为救王爷而死,此事不仅在陆承言心里是个坎,在太后心里一样也是。
如今太后站在宋舒月身边,可若她知道了真相,还会站在她那边么?
兴许一气之下,让王爷休了那个贱人也未可知。
林夕菱打定主意,心中略开怀了些。
以往是她蠢,直来直往的同宋舒月作对,不仅没将她扳倒反而令王爷不快。
往后必得用些特殊法子才行。
母女俩正说着话,远远瞧见林少甫回府了,林夕菱急忙起身,朝林少甫行了一礼。
“父亲大人。”
用过晚膳,林少甫特将林夕菱叫到了书房叙话。
“为父听闻凌王要陪凌王妃南下散心养胎,此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