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月愣住。
“王……”
她樱唇微启，不等她开口，陆承言俯下身来，薄唇贴上她的。
她的唇柔软微凉，如同落了晨露的樱桃一般带着甜意，他忍不住迫近，强迫她微微抬起头来承受，她的长睫微颤，窗外飞扬飘落的雪花寂静无声的落在窗沿，很快便化成了一汪水。
陈家的船逐渐靠近，寂静无声的水面上，陈萱陈莺站在甲板上，随着船不断的靠近，对面船舱内一对璧影映入眼帘。
姐妹俩均是一怔，指节握住扶栏，神情之中满是受伤和隐忍的泪意。
高高在上的凌王，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神色温柔的轻吻着对面的女子，沸水的热气升腾，挡住了那女子的神色，但是仍能看得出来，她的耳根红透，如同娇艳欲滴的樱桃，实在美得不可方物。
湖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浮冰，随着船只涌动将它们
推向远处，雪逐渐变大，纷纷扬扬的飘落在湖面上，如同一片围帘，将船舱内的风景遮掩了大半。
陈家的船只渐渐远了，寂静的湖中心只剩下他们这一艘客船。
陆承言直起身，拉着宋舒月走出了船舱。
寂静的湖面上，雪花无声落下，落于水面上逐渐消弭，远处的远山和树林都被覆上了一层白色，折射着微弱的月光，实在是分外美好。
宋舒月的脸还烫着，她呆滞的站在甲板上，冷风拂面，逐渐将她脸上的温度吹下来。
她的唇瓣嫣红，还带着微微的湿意，心底异样的感觉提醒着她，刚才她同陆承言的确是发生了什么。
她的脑子就如同现在的湖面一样，雪花凌乱，已经没有意识和理智去思考问题了。
陆承言拉着她的手，雪花逐渐落在她大氅的皮毛上，几乎要渗进脖颈，鬓角发间也落上了雪花，她
发间的发钗流苏微微摇晃，拂落了几片雪花。
她的长睫上落下一朵雪花，随着长睫微微晃动，更显得楚楚动人。
若非先前皇祖母做的那些糊涂事，他还不能这么快知晓自己的心意。
看来他应当多谢皇祖母才是。
客船在湖中心逗留了许久，陈家的船上，姐妹两个远远观望了许久。
寂静深沉的夜幕之下，湖中心一道微弱的亮光照亮客船，远远瞧着，在雪夜之中竟宛若一道绝美景色。
看着船头上那一双相互依偎的璧影，恍惚之间，她们还以为是天上的眷侣下凡了。
凌王同王妃实在般配，尽管她们不想承认，但连欺骗自己也难以做到。
陈莺受伤的收回视线，指节已经被冻得通红，她缩回手，转头看向身边的姐姐。
“姐姐，我们是不是该放弃了？”
“我不要。”陈萱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不甘，
“我死也要留在王爷身边。”
爹爹同她们说过，京城里传来的消息，王爷同王妃不睦，先前王妃孩子便是因王爷幽闭王妃而难产身亡，他们成婚一年多，凌王待宋舒月一向冷淡，话都不多说两句，眼中的厌烦不是假的。
她相信自己看到的，也相信父亲所说的。
若不是王爷突然转性，那这便是故意演给她看的一场戏。
“爹爹说，世家大族难免三妻四妾，凌王府的妾室，可比外面官宦人家的正妻还要体面。”
眼看着太子见弃于皇上，凌王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儿子，保不齐将来这储君之位便是他的。
只要煎熬那么几年，几年之后，她摇身一变，兴许便成了宫里的贵人，享万民朝拜。
退一万步，即便她什么都不贪图，凌王如此品貌，只怕是女子遇见了都难以幸免。
“姐姐……”陈莺看着一向好胜的
姐姐，竟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莺莺，女子这一生不易，你瞧瞧母亲，不也是忍气吞声多年，容忍着父亲身边的诸多妾室吗？”陈萱转过头看着妹妹，意味深长道，“总归男子多薄幸，与其稀里糊涂的嫁了，还不如嫁一个自己喜欢的。”
陈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从湖中心回来，宋舒月便感染了风寒，夜里缩在床上，一个劲儿的裹紧被子，几乎快要把自己蜷成一个球。
察觉到她不太对劲的陆承言掀开被子一角，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舒月？”
他拍拍宋舒月的肩膀喊了两声，宋舒月眉头紧皱着，额头上浮起冷汗，身体也越发的烫。
陆承言起身穿衣，将被褥都盖在宋舒月身上，把屋子里的炭火添足了些。
“离山！”
陆承言快步打开门走出，“去请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