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和几个同僚在医馆内排查了半晌,除了几个泥脚印之外,没什么发现。
不过通过这几个泥脚印,倒是能辨别的出来,来人最起码有六七个,且都是大汉。
如此嚣张,只怕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只不过听命行事罢了。
齐安的通缉告示贴满了全城,县衙所有人都四处搜查寻找齐安。
齐安越狱逃跑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
青栀外出买菜,看到告示便急匆匆的回来向宋舒月报告了。
青栀回来时,宋舒月正坐在方榻上捣绿豆泥。
自打来了徐州,宋柔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的,知道她受了伤,补气补身的汤就没断过,换着花样的炖。平常闲下来便要做许多的糕点果子,或者炸好些藕合丸子之类的小零食,一个劲儿的给宋舒月补,这才没过半月,她已经胖了一圈了。
吃是原罪。
这不,今天又做
绿豆糕,里面包裹的是和了糖的紫米馅。
她勤勤恳恳的把煮好的绿豆捣成细腻的绿豆泥,中间偷吃了好几勺。
“王妃——”青栀撒丫子跑进来,“齐安逃跑了!”
“齐安是谁?”宋舒月懵了一瞬。
“就是那个,在戏园子里欺负咱们的齐安,齐师爷。”
“哦。”宋舒月了然的点点头,“他越狱了?”
“听说是被别人救走的,现在全城都贴着他的通缉令,悬赏十两呢。”
这下,城里不光县衙的捕快在找人,城中百姓冲着赏银,以及对齐安的一腔怨恨,自发的开始寻找齐安的身影。
宋舒月认真的捣绿豆泥,心里有些嘀咕。
齐安已经是个废人,半条命都搭出去了,即便被救出去,下半辈子也只能瘫在轮椅上,翻不了什么风浪,她倒是不担心。
只不过,这齐安是家里独苗,父亲早逝,只有一个懦
弱的老母亲,自从齐安入狱之后,齐家的家产都被查抄了,按照府里相册一一核对了财产,齐安养的那群打手也都废了,他目前必定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那么,救他的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齐安虽说有些心机,可终归只是个县衙县衙师爷,城府算不上深沉。他自认为在县衙没人敢动他,不可能会留这样一手。
应当是有其他人安排了此事。
齐安还有这样的朋友?
“舒月,绿豆泥打好了吗?”
宋柔已经蒸好了紫米,冒头出来问了一句。
“好了好了。”宋舒月把绿豆泥送给宋柔,学着她一起包成圆子,然后压出糕点的方形。
“昨夜你姑父被县衙叫走,我便知道是发生了大事,没想到今日听街坊四邻说,那个齐安竟然越狱逃跑了。”
一边团着圆子,宋柔一边和宋舒月闲聊着,“这个混账坯子,坏
事做尽,很应该送到刑场砍头,竟让他跑了,实在是令人气愤。”
宋柔性子温和,少见她有如此生气的时候,可见这齐安平日的确没少做坏事。
“这个齐安,先前在县衙就经常为难你姑父,前两日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断双腿送到县衙,你姐夫一瞧,这一条条的罪状实在是令人咋舌,真是咱们许州的祸害,很应该遭报应天雷劈的。”
“小姑姑放心吧,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宋舒月一边压糕点,一边偷吃了块,绿豆糕压的扎实绵密,她噎了噎,好不容易才吞下去。
宋舒月并没有将齐安失踪的消息告诉陆承言,也不让离山禀报,他如今受着伤,齐安那种小喽啰,就暂时先放过他,日后有和他算账的时候。
离山表面上答应的稳妥,背地里还是偷偷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陆承言。
主要是他也觉得齐
安跑的很蹊跷,怕有什么阴谋。
“一个齐安还掀不出什么风浪。”陆承言将面前的公文收好,有些倦怠的揉了揉太阳穴,“有人将他就出来,可见这个废物还是有些用的。先等等吧,看他们想做什么。”
“是。”离山点头应下。
“京中皇后和肃王又闹腾起来了,父皇有废储另立的心思,皇后怀疑是肃王从后推动,正闹着。”
陆承言有些头疼,段小侯爷废话多,一张信纸洋洋洒洒写满了,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他现下回不去,即便回去了,皇后和肃王的恩怨他也不会参与,便只回了段小侯爷一句话,让他按兵不动便可。
结果这个混账,贪嘴喝多,嘴贱笑话了几句太子,皇后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呢,将老侯爷夫人叫进宫斥责了一顿,老侯爷夫人回家跟侯爷告状,侯爷一顿藤条加禁足,将人关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