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阿寿!”
阿福阿寿会意,带着绳索急忙上前,将药人几圈缠住捆紧了,双手双脚都紧紧捆住。
银针深入穴位之中,不多时,药人便僵硬着倒在地上。
“还是王妃厉害!”阿福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疲惫一笑,“不然咱们今日可麻烦了。”
陆承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垂眸看着地上尤自挣扎的药人,眉头微舒。
“先将所有药人都制住,用绳子捆了送回渭州府衙牢房中暂行关押再做处置。”
霍疑带着人在山坳内翻了个底朝天,没再有新的发现,三千精兵退出了山坳,连夜运送二百多药人回了渭州府衙。
府衙大牢一夜之内全部住满了。
夜风之下,火光闪烁,渭州知府带着人迎陆承言时,人都傻眼了。
大牢门打开,二百多人送进去,知府看着二百多顺从僵硬的药人,眸色微凝。
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只怕保不住了
。
陆承言竟然一举端掉了南山里的窝点,最要紧的是,陆承言在渭州暗中调查了这么长时间,他这个渭州知府竟然一无所知!上头那些人不杀了他才怪!
知府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陆承言没有到最近的渭州城防营调兵,反而派人去了更远的许州城防营调兵,想的是什么,用脚后跟想也知道。
陆承言信不过渭州的官员。
只怕他早已经猜到他们被收买了,将来一同降罪下来,脑袋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不知凌王殿下大驾光临,是下官失察了。”知府有些谄媚的站在陆承言身侧,额角上渗出些许虚汗,“没想到这渭州山上竟然有一伙贼人拐卖良民,实在令人骇然。”
陆承言没应声,多看他一眼都懒得。
渭州出了如此大事,身为渭州知府,什么都不知道,骗傻子呢?
“离山,派人守好大牢,任何人不得进入,待
明日一早一并处置。”
一夜折腾下来,早已经过了子时。
陆承言有些倦怠,让霍疑带着将士们暂驻扎在渭州城防营,自己先回了客栈。
客栈内,阿福阿寿早就将山坳驻地搜罗出来的证据全都抬了回来,宋舒月正盘腿坐在地上一一查看。
这里一大箱子东西,多都是账本一类,宋舒月翻了几本,不由得感叹幕后之人财大气粗。
要在山坳里养这么多人,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除了日常饮食起居之外,最大的一笔支出就是购买草药,除了如同宁心安神的草药之外,花销最大的当属几种控摄心神的药材。
这些药材不能从普通渠道购入,常常要到一些黑市或者是专门贩卖禁药的药贩子手中购入,这种药物价格昂贵,几钱重量便能卖到十两。
最陈旧的一本账簿,三年前的秋天,那时还只是小打小闹,可能也正处在实验阶段
,花销算不上很多,这两年花销猛然上升,林林总总加起来,总有近百万两。
宋舒月不由得咋舌。
这么多银子如流水一样花出去了,可见幕后之人权势地位必定不低。
宋舒月放下账本,从一旁拿起一叠厚重发黄的纸。
是一张张的实验图,从药物调配到炮制方式再到主副作用,每一步都描写的十分详细。
宋舒月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有些惊讶。
写这个东西的人必定是个医痴,连过程步骤都画的如此清晰,将每一步该怎么做,用多大量的药物,其中需要一些什么其他的辅料都写的极为清楚。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有些纸烧了一半,她翻了几页便放下了。
门被推开,陆承言从门外走进,看到宋舒月坐在地上,微微蹙眉。
“怎么坐在地上了?”陆承言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软榻上。
宋舒月没吭声,还在为昨
天被他打晕的事生气。
陆承言自觉理亏,搂着她的胳膊低头凑在她面颊上亲了亲。
“对不起。”他声音弱弱的,又在搞撒娇那一套。
宋舒月别过头没理他,将纸张放在方桌上,垂下头默默的看。
“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他靠近了些,声音有些低,胸口有些不舒服,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宋舒月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脉象。
“你受伤了?”她的眉头蹙起,有些担心的掀开他的衣襟,胸口果然有一片青紫,她伸手碰了碰,“疼吗?”
“疼。”陆承言点点头,故作柔弱的靠在她肩膀上。
疼是真的疼,但是倒也不至于不能忍。
宋舒月起身到案桌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打开门正看到阿福阿寿在门口,将方子递给阿福。
“按这个方子抓药,多抓几服药,你们几个也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