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墨带着笑意的应声，语调微扬。
“我的意思是，有恩不要留到下辈子。”宋舒月笑着解释，“我怕你亏欠的太多，下辈子要还的太多，太累。”
“这倒不劳宋姑娘担心，言某平生亏欠的人不多，算来算去，应当也就只有姑娘这一位了。”
言墨笑容清浅，宋舒月也笑，倒没有再继续他开玩笑。
“说正经的，公子付的诊金已经足够了，没必要提什么报答不报答。”宋舒月收了些笑意，“医者救人，理所应当，收了诊金就足够了。”
况且以他付的诊金实在多，她这
些时日都不在京中，治疗没有跟上，也没有及时给他换方子，收了这钱还真有点心虚？
“金银乃身外之物，算不得什么。”言墨淡声道，又替宋舒月倒了杯茶，“姑娘可是救了我的命。”
同言墨在雅间里坐了片刻，旁边的窗子开着，窗外就是楼下热闹的街市，行人如织，来来往往的从楼下走过，远近都有人叫卖，几个小娃娃手里抱着风筝从街市上跑过去了。
“医者本分。”
宋舒月如此回。
在天下第一楼坐了半晌，宋舒月还真有几分平静了，替言墨复诊完，她才下楼和清
青栀会合，一起去买剩下的东西。
这些日子京城格外热闹，大批的举子涌入京城科考，路上多是背着包袱的年轻书生，京城内的客栈也都基本住满了。
大街上人挤人的，宋舒月原本还想多逛逛，愣是被挤傻眼了，尤其是那几家卖笔墨纸砚等物的铺子，简直是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买齐了东西，宋舒月带着青栀匆匆往回赶。
还没等进府门，先看到府门口停着的马车。
府里今日有客人。想必是来找陆承言议事的。
宋舒月没有在意，快步迈进府门，准备同青栀回落雪楼收拾东
西。
未等错过前厅往后院走去，前厅里突然冲出一道浅黄色身影，径直朝宋舒月扑了过来——
宋舒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嫂嫂！”
周宁见到宋舒月，别提多高兴了。
“周宁？”宋舒月也有些惊诧，等到周宁将她松开，她又认了认，的确是周宁，“你进京啦？”
“对啊，嫂嫂想不想我？”周宁笑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这次进京，一是带着兄长找嫂嫂复诊，二是要留在京中，拜嫂嫂为师学医术治病救人，嫂嫂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看你表现。”
宋舒月半开玩笑道，“二哥现在身体如何？”
“托嫂嫂的福，二哥哥现在好多了，现正在前厅内同四哥哥说话呢，我们去瞧瞧？”
周宁挽着宋舒月的胳膊往里走，前厅里，陆承言同周远坐着，宋舒月的视线挪到周远身上，经过这几个月的积极治疗，如今他的身体看起来已如常人一般，只不过还坐在轮椅上，出门需要被推着。
“二哥哥，我把四嫂嫂带来了。”周宁傻笑。
“二哥的身体如何？”宋舒月行礼问好之后，没搭理陆承言，站在周远面前，开始问他恢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