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停在码头旁边，陆承言翻身下马快不往前走，迎着夜色看向寂静的湖面，眉头微蹙。
是了，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人在湖边，他也是昏了头了，竟然会以为她会来这里。
码头上，一艘小船缓缓靠岸，船夫将船只拴住，收拾着东西转身下了码头。
“船家，你今日在码头上见过一位姑娘吗？大概这么高，浅蓝色衣裙，眼睛很大。”
陆承言形容着宋舒月的样貌，一开始船家还很疑惑，很快他便想到了下午在码头上看到的那位姑娘。
“我记得了，下午时的确见过，还险些摔进了水里，同那位姑娘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公子。”
“那位公子长什么样子？”
陆承言连忙追问。
船夫皱着眉，大体形容了一番。
“约摸同你差不多高，浅青绿的袍子，容貌亦是十分俊俏，我听那位姑娘叫他言公子。”
陆承言微微沉眸，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张脸。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位姑娘先离开的，那位公子坐到了傍晚才走。”
陆承言向船家道过谢，转身快步离开，骑马消失在了湖边。
船家摇摇头，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这是一场三角大戏了。
这些年轻的公子姑娘们，整天无所事事，就只一点情情爱爱的事都搞不明白，实在是不成器。
夜风中，马儿疾驰而过，微微呼啸的风声在陆承言耳边响起，他眉头蹙起，心中有一种隐隐的惊慌感在不断蔓延，他只能尽力快些，再快些，仿佛再慢一步宋舒月就会在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从昏暗的月光到逐渐亮起的灯光，他穿过闹市，马儿停在了天下第一楼门口。
眼下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天下第一楼仍旧是门庭若市，来往用饭的人很多，陆承言翻身下马，大步迈进门。
“言墨呢？”
被他抓住胳膊的小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陆承言，脑海里仔细回忆了下他的脸，马上便记起，他是宋姑娘心仪的人。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在忙，要不您改日……”
看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能躲过一日就躲过一日吧，他总觉得自家公子打不过他。
“言墨呢？！”
陆承言的语气几近崩溃，声音在喧嚣的第一楼里分外刺耳，小石被他吼的有些懵，转过头看着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用什么借口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把
他带上来吧。”
不等小石开口，二楼楼梯上出现了一道身影，言墨垂着眸，神色有些冷。
不等小石带路，陆承言已经转身上了楼。
安静的三楼厢房内，将门关上之后，几乎将一楼二楼的喧嚣全部隔绝在外，幽幽的烛光下，一缕热烟升起，炉子上的水壶沸腾了。
“请坐。”
言墨神色淡淡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示意陆承言入座。
下一瞬，陆承言便来到了他身前，猛的抓住他的衣襟，几乎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拽起来。
堂堂的禁卫司主督使，闻名天下的凌王陆承言陆大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惊慌失措，像普通男人发疯害怕的时候。
言墨扯唇笑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
“舒月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阁下，稍安勿躁，宋姑娘不在我这里。”
言墨拍抓住陆承言的手腕，使自己可以在他的强制动作下稍有缓和，“我们下午的时候的确见过，但是很快就分开了。”
陆承言松开言墨的衣领，眼底是隐忍的担忧和愠色。
“你都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是些寻常的话罢了，宋姑娘心情不佳，我安慰了她两句。”
言墨如是说。
他的确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猜得出来，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
姑娘总是为心爱的男子流泪，而她心仪的男子却未必。
“你最好确定你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阁下平日审讯犯人无数，我是不是说谎，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陆承言的眸色凝了凝，转身欲走。
“或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等她想清楚了，她自己会出现的。”
言墨转头看向陆承言的背影，冷声道。
“不，她不是那样的人。”陆承言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什么？”言墨不明就里。
“你不了解她。”
舒月从来不会做让身边珍视她的人担心的事。
陆承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言墨被陆承言这句话激的心头不舒，坐在原地盯着沸腾的水壶气了半天。
“如意。”半晌后，言墨才开口，将如意喊了进来，“让暗线去查查，究竟是谁把宋姑娘带走了。”
“是。”如意领命退下。
门打开又合上，喧嚣被放进来紧接着又被隔绝在门外，言墨头疼的揉揉眉心，把水壶里的水倒进茶壶里。
茶香四溢，他
却莫名有些烦躁。
一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