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哀家见过的最难懂的人,你多去了解她吧。至于钦天监的事,你大宫女先关在暴室里,以后能不能早日救出她就全看你后面的表现了。”说完,她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威严,寒气逼人道:“但是——你也别以为今日以后哀家会轻易饶恕了你。”
“妾谨听教诲……”
“你的一年俸禄与你后宫所有宫人俸禄全部在内务府扣掉,每日正午都去宫寺里抄写佛经,往后能不能得皇上临幸和宠爱就全看你的造化了。记住,今日之事是最后一次,以后任何手段都需让哀家知道。”
“是。”
“哀家再劝你一句话,哀家知道你对皇上对你的伤害记得很深,可你总是逃避与拒绝又有何用?哀家问过皇后关于宫宴表演的事,你似乎没有做任何准备,所以纸签里也没有你的名字?”
沈庄昭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被太后发现了!她以为自己不去做准备,皇后还会为此包庇一下自己,谁曾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诚实”?
“是、是没有。”
“好了,从现在开始收起你的恨,好好地去学会怎么取悦皇上,拿出你沈府艳冠京城嫡长女的风范来。”
沈庄昭猛然抬头,“可是……太后,皇上他……并不爱妾身啊!”
“那又何妨?”太后轻描淡写地回道,她冷淡地睥睨着她,好似她说的是十分可笑的话,“君王不必爱你,得他宠爱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的沈庄昭犹如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觉得寒凉。彼时殿外的大雨越来越暴躁,粗暴地敲击着殿顶屋檐,风辣手摧残着微小无助的花草,折弯了垂柳腰,外面吹起了斜着的密密麻麻的横雨。这是自新帝王登基以来雨下得最烈的一次。
“那又何妨?”
太后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在沈庄昭离开永寿殿后也不断回响着,她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外面大雨纷纷,雷鸣交加,几束雪亮的白光瞬间打在天空上,随后可怕如战场厮杀的巨大雷炸声爆发而出,十分的骇人,而她,独自一人走在长廊上,这个背影在电闪雷鸣的衬托下显得落寞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