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惨叫着被拉出了院子,大夫人眼中一片惶然,容采馨扶着她往外走,路过容熙的时候,她脚步猛然一顿。
“是你……”她死死盯着容熙,心中一直以来的不解顿时豁然贯通,“这件事,是你干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入宫?想谋划个好姻缘?还是……想给你母亲报仇?”
容熙微微笑着,并没有说话。
今日的事,算是她与大夫人正式宣战的开始。从决定站出来帮四姨娘推波助澜,将大夫人的罪名坐实那一刻,她就没打算再继续躲在暗处小打小闹。
原本她没打算这么早和大夫人明面上对立,循序渐进,最终迎头一击才是她最习惯的方式,但是自从她回府之后,明里暗里太多的绊子,每一桩每一件都有大夫人的影子。
她若是再沉潜下去,这些人只会得寸进尺。
容采馨看了容熙一眼,心里那股不安更加深了,她抿了抿嘴唇,对大夫人道,“母亲,我们回去吧。”
大夫人深深的看了容熙一眼,没再多说,跟着容采馨出了院子。
这次的事,以死了两个下人,大夫人被罚跪祠堂结束了。
大夫人做的事虽恶毒,可到底她是容府的当家主母,四姨娘纵然有子
嗣傍身,依旧只是个姨娘,容坤廷为了她将当家主母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做到了极限。
当天下午,容坤廷便亲自把关,将四姨娘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全都换了一遍,还多添了许多东西,四姨娘偎在他的怀里,娇娇弱弱的道,“能得老爷这般呵护,妾身便是为了这个孩子死,也值了。”
容坤廷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说的什么胡话,你放心,有我在,断不会让任何人对你们母子不利。”
四姨娘低着头,在容坤廷看不见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来,心中却是叹息:老天爷,若有报应,你只管冲着我来,千万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粗使婆子房里的麝香,是她放进去的,她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虽是无事生非,可说到底,也只是想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安生罢了。
退一万步讲,若是大夫人没往她院子里安插人,也没让人给她下过药妄图断了她的子嗣之路,她便是想冤枉大夫人,都找不到空子。
这桩事,她与大夫人,谁也不是干净清白的。但她由衷的感谢容熙,若不是容熙,她可能至今都察觉不到大夫人对自己做的这些事,腹中孩子早就不知不觉被要了命。
四姨娘
心里盘算着,往后五小姐那边要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她可要好好回报这个恩情。
……
祠堂里,大夫人手握经书,指尖不自觉用力,青筋暴起。
半晌,她松了手,佛经掉到地上,她却没有去捡,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冷笑。
先前采馨提议利用永城侯府的独子,她还一直犹豫,毕竟那是自己唯一的外甥,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走那条路。
可是如今,容熙那小贱蹄子,眼看着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她若是再优柔寡断,只怕这府里很快便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若是再被她知道,她的生母当年是怎么没的……只怕自己迟早要被那小贱蹄子要了命!
大夫人不再犹豫,张口便道,“桃红。”
身后寂静一片,她这才想起桃红已经没了,而自己被罚在祠堂,身边也不允许有下人伺候。
大夫人气的狠狠锤了一下地。
一直到傍晚,容采馨借着送饭的时候带着几个丫鬟,拿了厚垫子送过来,大夫人才深吸了一口气,叫住容采馨,沉声道,“采馨,我有事要交代你。”
容采馨愣了下,问,“怎么了,母亲?”
大夫人将提前写好的邀请外甥和妹妹来容府做客的信递给容
采馨,冷声道,“上次你说的那事,我觉得可行,让你表哥来府里一趟,趁这次,我们必须要了那贱蹄子的命!”
容采馨神色微微一僵。
大夫人见她久久不接,皱眉道,“怎么了?”
容采馨自是不敢说出,自己上次便自作主张将邀请表哥来的信送了出去,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算起来,表哥明后两天应该就来了。
她压下心头不安,将那封信接过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大夫人道,“找个眼生的丫头去,这件事你切不可掺和,毕竟男女有别,万一被有心之人做文章,只怕会有损你的声誉。”
容采馨顿了一下,到底是没多说,只点头道,“母亲,我明白的。”
她送出去的那封信,是模仿的母亲的笔迹,用的也是母亲的名义,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
入夜,容熙立在窗前,今日之事虽在府中引起轩然大波,可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小插曲。
眼下对她最重要的,是赶紧把铺子买了。
她盘算着,明日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将凤儿要到自己院子里来,明儿上午便带着凤儿去她相中的那几个铺子转一转,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虽说买的急一些,可能多
少会吃点亏,但那万两白银却等不得,盯着这些银子的人太多,她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