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采馨下了个赌注,而她赌赢了。
丞奕赫在听到身后那声入水的扑通声之后,瞬间回头,紧接着便有刚好来到此处休息换衣的才子撞见了这一幕,大声呼喊“有人跳井了!”
原本这处还算安静,被这样一叫,许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丞奕赫连犹豫都没有,脱了外袍便要下井救人。
福如一把拉住他,焦急的小声劝道,“皇上,您可是万金之躯,绝不能冒险啊!奴才这就去叫人,容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丞奕赫一把推开了他,“她定是因为朕刚刚的冷落而心生悲凉,以为朕不相信她,所以一时想不开才跳了井,等你找人来,就来不及了!朕深谙水性,你赶紧去找人拿绳子过来,等朕把人捞上来,好拉我们上来!”
说罢,也不管福如听进去多少,直接便跑过去,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
福如大惊失色,尖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皇上!”
这一叫不要紧,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是听的一愣,皇上?皇上不是今日没来赏菊宴吗?
怎么不光来了,还跳下了井?
事关天子,他们也不敢观望了,纷纷忙活起来,拿绳子的拿绳子,准备棉被的准备棉被,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可谁都在心里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皇上今日,这是唱的哪一
出?
赏菊宴的负责人听到皇上今日不光来了,而且还掉进井里的消息之后,吓得脸都白了,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爬下来,便慌忙叫人,“来人,去找几个熟悉水性的,快快随我去后院!”
说话的时候心里一个劲的打哆嗦,天爷姥姥啊,皇上在他负责的赏菊宴上万一出点什么事,他还活不活了!
不过他这消息来的到底是慢了一步,等他带着人和工具,来到后院井边的时候,丞奕赫已经将人救了上来。
容采馨依旧昏迷着,被丞奕赫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是浑身湿透,下人送上来的棉被也被丞奕赫裹在了身上,他轻轻摇晃着容采馨,焦急道,“采馨,你没事吧?快醒醒!”
容采馨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轻轻的起伏着,看起来便和死人无异了。
此时正是深秋,哪怕在午后,也透着阴凉,负责赏菊宴的官员不敢耽搁,连忙命人准备了房间和热水,招呼着婢女从皇上手里把人扶过来,抬进了屋里。
一番忙活之后,容采馨被换上了干净衣裳,身上寒气看着总算是散去了些,只是依旧没醒,躺在床上显得楚楚可怜。
丞奕赫一手握着容采馨的手,焦急道,“太医呢?不是早就命人
去传了吗?怎么还不过来!”
福如在一旁心里直叫苦,一般圣驾出行,身边都会跟着太医和侍卫,可是今日皇上为了不暴露身份,进来的时候非要把太医和侍卫留在赏菊宴门外,太医不会武功,从大门口进来怎么也要一刻钟,哪有那么快啊。
但他可不敢说出来,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便是实话也是不能说的。
丞奕赫觉得时间慢,那些在外室贵了一地的大小官员,自然觉得时间更慢,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年一度的赏菊宴,原本是给自己增加政绩的好机会,今年竟然添了这么大一桩麻烦事。
那可是容家的大小姐啊,虽说容坤廷不过二品官员,可朝中谁不知道,宫里如今正在如火如荼准备着下月容采馨入宫封后的仪式,换句话说,今日在赏菊宴上出事的,可是将来的准皇后!
瞧瞧皇上这副着急的样子,就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个皇后究竟有多重视!
要是皇后在赏菊宴上出了事,他们这些人的脑袋,怕是就要保不住了!
为首的几个官员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哗哗的往下淌,不知道的还以为坠井的是他们呢。
焦急的等了许久,太医总算姗姗来迟,
屋里屋外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丞奕赫连忙将地方让出来给太医诊治,太医不
敢耽搁,把了把脉,又掀起容采馨的眼皮看了看,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丞奕赫焦急问,“怎么样?”
太医连忙回道,“回皇上的话,容大小姐没什么大碍,待老臣开几副药,吃两天就好了。”
丞奕赫眉头紧皱,“既是没什么事,怎么会一直不醒?”
太医忙道,“皇上不要担心,容大小姐是因为在井里泡的时间久,风邪入体,再加上受了惊吓,身体虚弱,待吃两副药就能醒了。”
丞奕赫一听这个,连忙道,“那你快开药,让他们赶紧去熬药!”
太医自是不敢耽搁,连忙去开药方了。
外面跪着的一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尤其是为首的几个官员,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的项上人头,保住了!
与此同时,所有目睹了这场事故的人心里都有了个底——看来皇上对这位容小姐,是真的很在意。
他们早就听说,容小姐在上次那场宫中大火中毁了容,可是皇上立她为后的决定却从来没变,如今又亲眼看到皇上为了救落水的容采馨,竟然不顾自身安危,直接跳下井里去救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