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那李小姐瞪着容熙,气势汹汹的问道。
只是问出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是担心容熙真的动手。
容熙冷笑,“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她无意招惹麻烦,自然不会把容府的名号报出来——她又不像对方,一看就是有家里撑腰的。
那李小姐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扔下一句,“你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的!”
便带着丫鬟走了。
眼看着找事的离开,掌柜的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一抬头便对上了容熙看过来的目光。
掌柜的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心里一咯噔,连忙解释道,“这位小姐,真的是抱歉,刚刚那位李小姐,是尚书府上的表小姐,我们酒楼实在是得罪不起,刚刚的失礼之处,还请您海涵,要不这样,今晚房里的晚饭我给你免了如何?”
容熙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从掌柜的身上扫过,然后转身离开了。
掌柜的和小厮都目瞪口呆,就这么看着容熙的背影渐渐走远,小厮开口道,“掌柜的,这位小姐什么意思啊?”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掌柜的此刻直起身来,脸上再也没有先前那副好商好量的模样,反而
挂上了刻薄和不屑,“她不愿意就算了,当老子钱是大风刮来的?省了正好!”
小厮见掌柜的动了怒,也不敢说话了,麻溜的跑下去招呼客人。
容熙带着春月从贵宾楼出来,便直接回了容府,一路上她都在思考晴妈妈的话,若是晴妈妈说的话都是客观事实,那么,府里的大夫人和三姨娘,恐怕都脱不了干系。
大夫人和三姨娘生的几个孩子都比她大,跟着容坤廷的时间定然是在周敏和容坤廷成亲之前,以这两个人的性子,若说她们那时候对周敏规规矩矩的,容熙是万万不信的。
四姨娘是三年前才入府,当年的事她都不一定知道,更别说参与了。
而至于二夫人……容熙皱了皱眉,二夫人在容府的存在感很弱,平常规规矩矩的,从不出风头,也没有做过什么嚣张跋扈的事,相比起大夫人和三姨娘,真的算是个很低调的人了。
可容佳元也比自己大两岁,不管二夫人如今怎么样,总归也是排除不了嫌疑的。
而至于容坤廷和老夫人在那场祸患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还要慢慢的去寻找真相。
只是接下来,该从哪里下手呢?时隔多年,事情早就已经被掩埋的干
干净净……
容熙一路思索着回了容府,回到院子里,将旁人都支出去,关上房门,她依旧愁眉不展的。
“在想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容熙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弓成防备的模样,手里的匕首也下意识的甩了出来。
男人堪堪避过她的攻击,看着面前少女这般警惕的模样,顿时失笑,“本王来你这房间多少次了,怎么次次都是一样的待遇。还好本王武功还说的过去,不至于叫你当着面门一分为二,不过往后成了亲,即便是本王也难说次次躲开啊,你这般没有安全感可不行,一不小心就谋杀亲夫了。”
容熙也在回头的瞬间看清了身后男人是谁,只是当时匕首已经甩出去,她收不回来,此刻听到丞鸿瑾这样大言不惭的屁话,当即便反驳道,“这是我的闺房,雍王整天神出鬼没的,我自然要防备一些,关安全感什么事。”
顿了顿,她又正了神色,道,“你我如今婚事还未定下,就算是定下来了,那也只是为了摆脱入宫的权宜之计,就算最最不济,我最终没找到别的出路,两年后嫁入你们雍王府,你也不必将我当成正妻来对待,你该纳妾就纳妾,
该喜欢什么女人就喜欢什么女人,我绝不会限制你的。”
丞鸿瑾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头,道,“我还从没见过,这般大度的夫人。”
大度的让他,有些不悦了。
不过想想,自己把她娶进雍王府,无非也就是多看看她,毕竟看着她,他总能想起沈千俞。
这辈子,他已经失去了沈千俞,留下一个容熙当念想也不错。
丞鸿瑾便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你那老婆婆,可是安顿好了?”
容熙点了点头,道,“是我娘亲的乳母,陪着我娘亲嫁进容府的老人了,对当年的事都略知一二,我让她先住在贵宾楼了,来日方长,慢慢再说吧。”
男人看着她脸上并不浓烈的神情,还有她这副随意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头有些堵得慌,顿了顿,他问,“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查你娘亲的死因了?”
“一直想查。”容熙垂下眼睛,轻声道,“堂堂周家嫡女,嫁进他们容府,仅仅两年便香消玉损,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有些帐,总该是要还的,她不在了,我便替她去讨。”
容熙口中的“她”,是原主。丞鸿瑾却当成了她的娘亲,一时间只觉得心头百感交
集,甚至有些心疼。
曾几何时,他也是有过娘亲疼爱的,只是帝王之家,走到夺嫡那一步,终究是将亲情排在了权势后面。
他这些年韬光养晦,从不曾露出半点锋芒,才能在自己那个狠毒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