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冰道,“可主子这样拖着,她对我们究竟是不是善意,我们都难以确定,这样定下婚事,是不是太草率了?”
丞鸿瑾笑了笑道,“一个小丫头能翻起什么波浪来,无妨的。”
沉冰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
容熙去前厅叫了春月,便离开了雍王府。
路上,春月有些不满的道,“小姐,这雍王都快与您订婚了,怎的这般小气,竟是连派辆马车送一送都不肯。”
她们出容府不好引人注意,因此不敢准备马车,原以为雍王府不至于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可没想到——他们还真是没有眼力见!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小姐,来回十几里的路,全是靠脚走。
容熙笑笑,倒是不以为意,“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没坏处。春月,你要记着,我与雍王府结亲,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并不代表着我与雍王两情相悦,所以,不要对雍王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要求,明白吗?”
春月撇了撇嘴,只得点了点头。
可她心底里,还是觉得雍王这般怠慢小姐就是不对。
两人的话,让隐在暗处的沉冰听了
,不由得冷笑起来,看吧,狐狸尾巴这不就露出来了,这容五小姐对他家王爷果然只是利用!
容熙和春月很快便回到了容府,如出去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院子,李婆子还在等两人,见两人平安无事的回来,才松了口气,连忙要打水给容熙洗脸。
容熙却是叫住了她,“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李婆子连忙道,“小姐只管吩咐便是。”
容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李婆子脸色露出愕然,随即便点了点头,道,“老奴明白。”
……
深夜,三姨娘的院子。
容聆玉将药瓶里最后一点药膏抹在肩膀上,从镜子里反复查看自己身上那些伤疤,虽然还有一点点痕迹,但是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了,等到入宫之日,再用脂粉做些遮盖,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可她还是觉得不确定,叫来另一间房里的容蔓姝,让她仔细帮自己查看一下身上的伤疤。
容蔓姝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道,“三姐姐放心吧,都是些看不真切的痕迹了。”
顿了顿,她哼了一声,道,“那容熙拿来的药
,果真是还有些用处,只是当初我的脸伤了,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药给我!”
容聆玉心头一顿,连忙安慰道,“四妹妹别想了,你脸伤的时候,咱们不是还不知道雍王府有这等好东西嘛,再说了,容熙那时候也还没入雍王爷的眼,便是让她去要,怕也是要不来的。”
容蔓姝咬咬唇道,“我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的脸痊愈,故意想抢我入宫的名额!”
容聆玉一听这话,后背便不由得僵了起来,她衣袖下面的手轻轻攥了攥,才开口道,“兴许吧,不过都过去了,四妹妹如今也有了婚假,马上就要议亲了,这些事就别想了。”
容蔓姝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她与那说亲的人,至今还没见过面,堂堂官家小姐,若是没发生这些事,她总能嫁个官家子弟的,如今却只能嫁个商贾之子,那商贾之子也不知性子如何……
再一想到这些天,虽然父亲没有明说,但是暗地里打发走了许多来给容熙提亲的俊杰,不由得心中更是嫉妒烦闷。
“她参加个赏菊宴,身价倒是涨了不少,如今府里那么多
名门显贵都上门提亲,当真是让她踩了狗屎!”
容聆玉一听这个,心头也窜起来了火,若不是容熙不给她那块邀请牌,自己又何必偷溜进去赏菊宴,挨了一身伤不说,还受尽了嘲笑。
她咬了咬牙,半晌才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总能等到机会,好好将她收拾一番!”
离她进宫没几天了,容聆玉不想在这个时候闹起波澜,容熙那贱人有点邪性,万一再牵扯了自己,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反正等她入宫之后,机会多的是,容聆玉这点倒是想的开,也不急于一时。
容蔓姝经历了那么多事,此时更是没了棱角,她也就是随口骂两句,真让她去做什么,她早就提不起劲来了,如今她这个处境,便是将容熙杀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照样是名声尽毁,一无所有。
两人正在房里说着话,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叫,将两人吓了一跳,容聆玉皱眉,“像是姨娘的声音。”
容蔓姝连忙往外走,“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容聆玉却是有些不耐,这几日,三姨娘像个疯子一样,时不时就闹一场,今日
高僧都已经将事情解决了,怎么还不消停。
虽是不耐,可她到底也害怕,还是跟着容蔓姝走了出去。
只见三姨娘正瘫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神色慌乱不已,两手捂着头,拼命的摇头,“不是我,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啊,不是我,你们快走开!”
容蔓姝走过去,就发现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娃娃,那娃娃如同小婴儿一般大小,用黑色的石头点缀着当眼睛,还画了个血盆大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