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鸿瑾从衣袖里拿出来一沓纸,递给容熙。
容熙抬眼,“这是什么?”
“礼单,你看看。”
容熙顿了一下,拿起来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么多,干什么用的?”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太离谱了,她不敢相信。
男人笑笑,语气淡淡的,“自然是聘礼,如今皇上已经为我们赐了婚,还走的流程自然要走下去,这是我让府上的嬷嬷暂定的礼单,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回头我让他们补上。”
容熙瞠目结舌,这足足写了十几张纸的礼单,真的是她的聘礼?
不说别的那些珍贵的摆件什么的,只说头两行字:白银十万两,黄金十万两。
这是多财大气粗,多败家子,多缺心眼才能拿的出来的聘礼啊!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那些纸推了回去,摇摇头道,“还是算了,这些东西,便是拿过来,也是进了容府的库房,白白浪费,你按照正常聘礼的规矩下就行了,没必要弄的这么……隆重。”
“这些你不必操心,只管看看有没有缺便是。你放心,本王也没那么糊涂,毕竟是给你长脸的事,不能
胡来。本王要让所有怠慢过你的人都瞧瞧,如今你也是有靠山的了。”
他说的语气很淡,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可容熙却莫名的有些燥热,她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男人打断了。
“算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想来什么也看不懂,本王还是回头自己再研究研究吧。”
他说着,摇着轮椅便往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早点休息。”
丞鸿瑾离开之后,容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竟然红的那么厉害,她连忙用手捂住脸,有些难以接受的嘤咛了一声。
她这是怎么了啊……
她在男女之事上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毕竟前世也爱了一个人那么多年,就算在军营里过的再粗线条,此刻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
谁都行,就是不能是丞鸿瑾啊!
丞家的人,个个都是心思深沉,精于算计的。她已经在丞奕赫身上栽了一次,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捡了一条小命,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想起前世的事,容熙心中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红晕也慢慢褪去,镜子里的她,目光沉寂,面色冰冷。
情爱于她,早就是陌路了。容熙,你要记
得,老天爷让你重活这一次,是为了什么!
……
丞鸿瑾从容府离开之后,回到雍王府,他将手里的礼单打开,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在最后又加了几样东西,就在这时,沉冰在外面敲门,“主子,属下回来了。”
“进来。”丞鸿瑾放下礼单和毛笔,看着正走进来的沉冰,“有什么收获?”
沉冰摇摇头,道,“容五小姐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任何行医痕迹,除了上次被接回容府的时候,偶然救了您,还有就是这次她救容府四姨娘的事了,只有这么两次。”
他一强调,丞鸿瑾便懂了,意味深长的笑笑,道,“一个和乡下游医学过医术的人,在乡下这么多年,会从不帮乡里乡亲的随手看看病吗?本王上次重伤,她的包扎好像也不怎么高明,就连用的药,也是街上药铺随处可以买到的止血药。”
沉冰点点头,道,“没错,是这样。”
男人托着下巴,黑眸仿佛没有焦点,随意的落在桌上的笔筒上,半晌,他道,“你去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沉冰点点头退出去,不多时,府里的大夫便过来了。
这大夫一直为丞鸿瑾治疗腿
疾,当初是雍王府花了大价钱从外地寻回来的名医,颇有两把刷子,就算是与宫里的御医相比,也绝不逊色。
“雍王。”大夫行了个礼,“雍王这么晚叫老朽前来,可是腿有不舒服之处?”
雍王这双腿,是他从医二十多年,唯一碰上的解决不了的问题,如今这本来已经没救的腿竟然慢慢的自己好起来了,因而他格外看重这个病例,比以往更要上心些。
“本王的腿没事。”丞鸿瑾摆摆手,看着大夫,沉声道,“本王有事问你。”
“雍王请说,老朽定然知无不言。”大夫连忙道。
“你可知,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个人的血,可以治病救人……或者说,解毒?”男人沉吟良久,才开口道。
大夫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这……老朽倒是闻所未闻,人的血最多做做药引,没听说过血能解毒的……不过有些人从小被泡药浴,称为药人,可药人的血也是有剧毒,从没听说过可以救人。”
丞鸿瑾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夫一脸不明所以,走出书房之后,问沉冰,“王爷问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真有人的血
能解毒?”
沉冰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明白。”
不过主子一向是最聪明的,他相信主子不会平白无故的问出这个问题。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书房里,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