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外面没有了动静,容熙才从隔壁的包房内走出来,春月跟在一旁,似解非解的道,“小姐,这大公子和大小姐的事,有什么好看的?”
也值当的小姐特地跑过来一趟,浪费这些时间。
容熙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
这个包房,她一早就让人按照她要求的那样改好了——将墙体掏空,两边各自挂上画,因此刚刚容采馨在旁边包房里的那些动静,她全都听到了。
她知道,容采馨在害怕。
她怕什么呢?怕自己变成厉鬼来向她索命?当初她对自己下杀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么一天。
容采馨,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容熙并没有去楼上跟晴妈妈打招呼,而是直接带着春月去了雍王府,雍王府的下人已经认识她了,一听容五小姐的大名,连忙开了门,门房殷勤的道,“容小姐,雍王现在应该在书房,小的领您进去。”
自从上次雍王将容五小姐带入了府中不为人知的地牢,他们这些人便看的透透了,雍王对人家容五小姐这是有意思呢!再加上皇上如今又赐了婚,这容五小姐以后就是他们雍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要客客气气的。
容熙点点头,道,“好,
那就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门房摆摆手,许是觉得容熙和颜悦色脾气好,又多说了几嘴,“咱们雍王可是难得的好男人,这么多年从不与什么女人牵扯不清,府里连个侍妾都没有,容五小姐以后进了府,那可是肃静的很呢!”
容熙笑了笑,没说话。
她倒记得,三年前,丞鸿瑾那双腿还未残疾的时候,身边倒也有几个莺莺燕燕,虽说那时候他温和儒雅的美名在外,可是作为皇室里出来的男人,早就在十三岁之前便由宫里的宫女带着做了启蒙,哪里有这门房说的那般单纯干净。
这几年雍王府里干净肃静,怕也是因为,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不过容熙心里却并不在意这些,横竖她与这丞鸿瑾不过是合作关系,她要做的事,需要她有这样一个身份,至于夫妻同房?还是算了吧。
她想想就嫌脏。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她不稀罕。
虽说是心中这样想着,可是容熙面上却不露声色,脸颊微微浮上红晕,对门房道,“这种话,往后可别说了。”
门房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住了嘴。
春月将他们俩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有些不快。她们家小姐可是正儿八经
的大家闺秀,如今只是皇上赐了婚,尚未定亲,这门房怎的能开这种玩笑?轻怠了她家小姐!
不过容熙没说什么,春月也只好将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心中对这雍王府更加没有好感。
很快便到了书房,沉冰并未在书房外守着,容熙耳朵尖,离书房的门还隔着好几步,便听到里头传来丞鸿瑾低沉冰冷的声音,“火石已经……随时可以……沧州那边……”
容熙听的心头一跳。
火石,沧州。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两个词,先前她与丞鸿瑾一同从城外给周敏立碑回来的那天,他被匆匆叫走,当时那禀报的,好像就提到了火石和沧州。
火石,是用来干什么的?
沧州,会发生什么事?
容熙抿了抿嘴唇,压下了心中的杂乱。
门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道,“王爷,容五小姐来了,小的擅自将她带进来了。”
里头安静了片刻,随即书房的门被从里面拉开,丞鸿瑾坐在轮椅上,看到书房外的容熙,眼底透着笑意,对门房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
门房离开之后,丞鸿瑾却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扶着门,看着容熙,侧过身子道,“先进来吧。”
容熙带着春月走了进去
——沉冰一开始坚决不让春月进去,说什么书房重地,等闲人不能进,容熙也不说话,就嘴角带笑看着丞鸿瑾,丞鸿瑾便瞪了沉冰一眼,将沉冰赶了出去。
门外,沉冰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有些委屈的摸了摸鼻子。
王爷已经不是他的王爷了。
书房里,丞鸿瑾慢条斯理的收起了桌子上的纸张,容熙眼睛好,瞄到那纸上画的,好像是城防图。
她太过熟悉这些东西了,因此才能一眼就看出来,不由得捏紧了手指,丞鸿瑾到底想干什么?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这一步棋,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毕竟,她要做的事,即使没有丞鸿瑾的身份帮助,想想别的办法也能完成的,当初也不过是图方便省事,再加上丞奕赫那莫名其妙的好感让她厌恶,这才答应了丞鸿瑾的提议,可若是为了方便让自己陷入危险,那就不值当了。
丞鸿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容熙,笑道,“从来去你那里都被你招待,今日我也招待你一回,怎么今天突然来找我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熙很难将目光从他的腿上移开。
她记得,上次看他站起来,他走的还很踉跄,今日这
腿,看起来竟与正常人无异了!
“你的腿,好了?”迟疑了片刻,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