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将军死后,主子每每遇到和沈将军相像的女子,总是会陷入沉思,尤其是对容五小姐。可是,面对容五小姐那样只是神似的人,主子都那般动容,今日看到一个与沈将军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主子却竟是无动于衷。
沉冰看着自家主子冰冷的侧脸,沉默了一下才回道,“这女子名叫芊芊,是容府大公子容炳峰在青楼结识的女子,容炳峰要娶她为妻,容府如今已经答应了,不过容夫人没敢说这女子的真实身份,而是为她编造了一个说得过去的体面身份。”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打量着丞鸿瑾的脸色,却始终没有看到主子脸上有什么表情,更别说激动了——他先前看到这女子进了容府之后,可是一颗心差点就飞出来了,当即就找人去打听了这女子的身份,就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却不想,主子竟然这般无动于衷。
沉冰终是没有忍住,问道,“主子,这女子会不会与沈将军有什么关系?”
毕竟长的这么像,或许是沈将军一母同胞的姐妹也未可知。
然而,沉冰却没有想到,丞鸿瑾只是勾了勾嘴角,道,“再像,也就是一张皮罢了,
举手投足之中的风采,比起她来,差的远了。”
他更好奇的是,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容家,这件事,与容熙有没有关系?
丞鸿瑾此刻才突然发现,他如今再考虑起问题来,竟然已经不会再把容熙当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丫头,而是当成一个似友非敌的人来对待。
沉冰不太确定主子嘴里那个“比起她来差的远了”中的“她”,究竟是指的容小姐还是沈将军。不过仔细想想,应该是沈将军吧。
“主子,要属下去查查容五小姐与这女子的关系吗?”沉冰问道。
丞鸿瑾顿了一下,摆摆手,道,“算了。你从很久之前便派了不少人在她身边,可她到底还是做了那么多你根本就不知道的事。若是这女子真是她安排的,你们那么多双眼睛都没有发现半点痕迹,恐怕就是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且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吧。”
沉冰只能点了点头。
……
而另一边,见丞鸿瑾离开,容熙关上窗户,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来,直到此刻,她依旧觉得一颗心跳的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
这个男人,危险的让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慌。想她在战场
上奋勇杀敌,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却唯独只有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后背发寒。
她知道,她在与狼共舞,与虎谋皮。但是,如果这是她报仇唯一的一条捷径,便是冒险些,也值了。
反正等到大仇得报,她是绝不会继续在这京都待下去的,到那时候,她再与这男人一刀两断即可。
而她也丝毫不担心,这个男人会拒绝与她联手,因为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前世,她在整个朝堂中,是唯一一个堪当大用的将领,她的兵法运用的出神入化,而手里那些边塞地区绝密的布防图,更是她的底牌,只不过如今她还没把这些底牌亮出来罢了。
还不到时候。
容熙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梳妆台前,将那本先前雍王府送来的聘礼单子拿起来随手翻了翻,看着上面那些令人咋舌的好东西,她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将春月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将这份礼单送去给凤儿,让她只留下一下撑场面的大家伙,留着往后给我做嫁妆用就可以,至于其他的,全都变成现银吧。”
春月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小姐,这样不合规矩……”
容熙笑笑,摆摆手道,
“在我这,有什么规矩可言?我与雍王定亲,你至今还看不出来这是一场权衡利弊之后走的棋吗?这些东西,与其这样放着不知道最后进了谁的腰包,还不如趁早变成资产揣在自己手里。”
春月犹豫道,“那小姐,变成现银之后呢?”
容熙笑了笑,目光意味深长,“自然是买房置地,收购铺子了。”
……
当日下午,雍王府便接连不断的有人上门。
这些上门的人里,全都是平日里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到雍王府走动的铺子掌柜,他们管理的铺子,都是雍王府名下的资产,平日里因为雍王身份高贵,不太适合参与这些经商的事,因此他们只在年关将至的时候,将每年的收益和账本拿到王府来对账即可,今年却是头一次,在对账之前便大批的跑到雍王府里来。
实在是因为出了大事啊!
雍王府前厅里,丞鸿瑾坐在首位,端了杯茶慢慢的啜饮,道,“怎么回事,说吧。”
先是两个京都最大当铺的掌柜的说道,“从今日午饭过后,便有人拿着这些东西来当铺要当掉,小的一开始还没有当回事,后来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来自于雍王府啊!雍王,府
里的东西非富即贵,这么多好东西被人搬空了,恐怕是遭了贼啊!”
“没错,小的这里也是遇上了一样的情况,小的从午时到现在,已经收到了十几件雍王府的宝贝了,对方根本就不还价,开个价能行就行,不行就走,小的担心王爷的宝贝丢失,因此就暂时先稳住那人,告诉他不管多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