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周文忠和周启明的态度,他突然意识到,他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他身上背负着别人的牺牲与命运,他输不得,也不能放弃。
丞鸿瑾久久的沉默着。
周启明见状咬牙又道,“皇上,这件事,绝不能让容熙知道。在她心里,我们都是没良心的亲人,不值得她相认便是最好的,所以皇上不必担心她会怪罪于您,小人只有一个愿望,希望皇上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切不要将容熙拉进这个漩涡中来,让她平安活着,好吗?”
丞鸿瑾顿了一下。
突然有些想笑。
周启明并不知道,他口中那个外甥女,早已比所有人都更早的进入了那个漩涡。
“这件事就先这样办吧,本王是尽力保全你们,但是凡事有万一,若是出了万一的情况,你们不要怪本王。”
他说罢,不忍再听周文忠和周启明的反应,便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从周家离开之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在京都街上逛了一会,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高门大户面前,那红门已经有漆掉落下来了。
这个宅院,便是沈千俞死之前,她的将军
府。
如今这么久没人打理,早已经荒废了。
他走到门前,抬手想要开门,手放在门上却又顿住了,半晌,他收回手,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那个人都在自己身边了,他此刻的怀念毫无意义。
不如珍惜眼前人。
回到宫里,沉冰上前道,“主子去哪了?有几位大人联名上了奏折,是质疑您摄政的事,希望您将皇上放出来,让他们看看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丞鸿瑾嘴角勾了一下,道,“不用理会,我倒想看看,明日一早,这些趾高气昂的大臣们,是不是还有这个胆子。”
他之所以一直处在被动的地步,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明日有周文忠和周启明亲自给他作证,他的身份名正言顺之后,做什么事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只希望那些如今表现的极有节操的大臣,明日一样的宁折不弯。
沉冰愣了一下,王爷白天还在为处置大臣的事伤脑筋,怎么出去一趟,却像是想明白了一样?
他没敢问,看着丞鸿瑾转身走了,也没敢跟上去,因为王爷去的,好像是宜春殿的方向。
……
容熙今日同李月白和钱飘飘打牌一直打
到晚饭后,送走两人之后,她听着春喜汇报朝阳殿那边的消息。
“大小姐……不是,容贵妃,容贵妃在朝阳殿待了整整一天,到了傍晚才离开,走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好,奴婢问了福如公公,公公说容贵妃做了些事,惹得皇上烦躁,奴婢追问什么事,公公却不肯告诉了。”
容熙笑了笑,道,“我倒猜出来了。”
却也没有多说。
宫外的事,显然是跟容采馨和丞奕赫有脱不了的关系的。而丞奕赫,经过自己这些日子的浸润,早就对自己有了几分情意,宫外那些事闹得,牵连到了她的身上,只怕丞奕赫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无妨,反正他们二人成不了什么气候,明日便不用盯着了。”容熙摆摆手,顿了顿又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先前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吗?”
春喜连忙点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经联系了赵夫人,看赵夫人那意思,应该是不会放过容贵妃的。”
容熙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们便等着看好戏吧。”
她将春喜打发了出去,正要洗漱睡觉,便听到门外春喜战战兢兢的声音响起,“雍王
,夜深了,容常在不方便见您。”
“这是本王今日从街上偶然撞见的镯子,本王瞧着成色好,便买回来给你们宫里姐妹一人一个。”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然后便是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些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接着便是春喜的声音,“雍王,我们小姐教了,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夜已经深了,您这个时候来常在宫里,不合礼数,会给常在带来麻烦,若是王爷非要见常在,明日白天过来便可。”
实在是大半夜的,这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门外丞鸿瑾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吃了个闭门羹,而且还是个小丫鬟给自己的。
“看来,她把你们教的都不错。”丞鸿瑾将手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指了指容熙的门,道,“那你去跟她说一声,就说本王今日过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同她商量,关系到周家的存亡,她若是愿意听听,那本王就同她说说,若是不愿意听,本王转身就走,绝不迟疑,如何?”
春喜点了点头,正要敲门进去问容熙,门却从里面开了,春喜愣了一下,就见容熙目
光直直的看向丞鸿瑾,问道,“周家怎么了?”
春喜明白,小姐这是对雍王说的话有兴趣,便没有再阻挠,而是默默的退了下去,将春月叫出来,两个人严格的把守着宫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小姐绝不能被人戳脊梁骨!
院子里,容熙看着丞鸿瑾,皱眉又问了一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