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什么啊?”她沙哑出声,“这些年来,你总是报喜不报忧,总说你过得好。可你过得好不好,心里怎么想,娘怎么不知道?可娘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睁睁看你受着委屈,给张之月讨巧卖乖,希望她能看在我们母女识相的份上,对你好一些。”
“可如今呢?”周毓眼泪落下来,“她这是把你卖了啊。”
“娘,没有,”苏墨笑起来,她擦着眼泪,“真的,我愿意的。其实霍俊平人特别好,霍家会来提亲,也是因为我和他先认识了,他帮过我,我们觉得对方人都挺好的。”
说着,苏墨忙把自己和霍俊平相遇给胡编乱造了一通,生生说成了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又给霍俊平加了许多没有的事儿,把他一个纨绔子弟说成了一个赤子之心、但就是稍爱惹事的青年。
“上次给你买那胭脂,就是他送我的。他见我舍不得买,又怕单独送我对我名声不好,就买下了一个胭脂店的胭脂,每个人都送了。其实就是为了送我。”
“他对我好,真的,嫁给他我不会受气的。”
苏墨半真半假的说着,周毓一时竟也听不出来真假了。她只能是扑簌落着眼泪,拉着女儿的手,埋怨着自己的无能。
苏墨见周毓稳定下来,大夫也来了,给周毓看了病之后,确认她是怒极攻心,气血逆行,开了几幅方子,又给周毓施针之后,这才离开。
回到院子里,苏墨又将自己关了起来,等到夜深,苏墨这才走出房门。她走到庭院中,想了想后,她终于道:“红玉,你等一会儿去打听一下,今日聘礼到底有哪些东西。”
像霍家这样的人家,下聘时会有人专门念报礼单上的内容,只要在院中就能听见。红玉应了声,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等夜深些,她便回来同苏墨报了内容,苏墨听完后,抿了抿唇,立刻道:“红玉,你找几个靠得住的人,立刻去赌场找霍俊平,若是找到了,就给我传个信。信我写给你,让他把地契改成我的名字。”
地契的转让需要得到官府的红印,霍俊平家下聘来得太快,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官府红印,应当只是将铺面写入了下聘礼单,这是这份聘礼中唯一还没拿到苏家、又极为值钱的东西。为了防止霍家把地契的主人写成苏宣,她需得赶紧。
红玉得了这话,有些犹豫:“小姐,这样做,会不会让霍家看不起?”
“你以为霍家不知道我们家的事儿吗?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看,叶夫人也好,霍夫人也好,来了谁又问过我母亲一句?不就是都知道,苏家妻不如妾,我母亲根本说不上话吗?”苏墨苦笑起来,“我早就是个笑话,又怕什么丢脸?”
“小姐……”
“你也别担心了,”苏墨叹了口气,“我让你传话,便是我有把握,霍俊平本性不坏。”
红玉想了想,觉得苏墨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等苏墨写了信,她连夜唤了几个熟识的家丁出去找人,清晨时分,家丁就把人找到了。
这时候霍俊平已经在赌场里赌了一天一夜,他输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踏着晨光打着哈欠往家里走。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霍俊平有些莫名,上下打量了那家丁一眼,打着哈欠道:“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拦着我的由头,就别怪我打你。”
“霍公子,”家丁把信交给了霍俊平,认认真真重复红玉的话,“我家小姐说了,既然有心成为夫妻,就劳烦公子多护着她些。”
霍俊平听得莫名其妙,他展开信,一面看信,一面皱
着眉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找错人了?爷是霍俊平,什么夫妻不夫妻的……”
话没说完,霍俊平突然察觉有些不妙,他看了看信的内容,又想起来自家老爹的作风,立刻抬头道:“你家小姐是谁?”
“苏家大小姐……”
“苏墨?!”霍俊平提高了声调,家丁看着霍俊平的反应,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霍俊平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咬牙道,“好……好得很。”
说着,他就要往家里冲,家丁忙拦住他,着急道:“霍公子,地契……”
“地什么契!这种婚事都答应,你家小姐脑xx病啊?!”
说着,霍俊平一把推开他:“再拦着我,爷就打断你的狗腿!”
家丁的话原原本本送到了苏墨的耳朵里。
苏墨喝着茶,气得手抖。
红玉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看着苏墨,有些慌乱道:“小姐,您也别把自己气坏了,先想想其他办法。霍公子看上去也太不靠谱了,要是夫人这边没把您嫁妆抢到手,到时候嫁到霍家,您怎么办?”
“有病……”苏墨颤抖着手,咬牙出声,红玉有些迷茫:“小姐?”
苏墨终于忍不住了,她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风度,猛地将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喝出声:“霍俊平他全家都有病!”
她算是搞明白了。
霍家这一家子,老的没搞清楚情况就敢来下聘;小的瞎说话惹事,整天就知道赌钱,婚姻大事一无所知。
拿着别人的婚姻当儿戏,上上下下没一个靠谱。
霍俊平不明白苏墨为什么会突然同他定亲,就算他父母上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