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理,阿梨更是一清二楚。
送陆瑶上马车,阿梨准备离开,但此刻,有个女郎却急匆匆靠近马车,“先生,不好了,居庸关那边来了噩耗。”
“噩耗?”
陆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姑娘。
如今的醉春楼分为天楼和地楼,天楼的人主要负责千里之外的讯息,实际上,前段时间陆瑶就指派人到居庸关去了,今日才算是送来消息。
阿梨本准备离开,见陆瑶这边来了密探,且不挪动脚步,见阿梨站在远处岿然不动陆瑶笑了,朝阿梨挥挥手,“你见外什么呢?你快过来。”
“哦”了一声,阿梨急忙靠近,那女郎看阿梨来了,行礼磕头,“七公主,情况只怕不大好呢,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密探送了一个脏兮兮黑漆漆的铭牌给阿梨。
阿梨定睛一看,心顿时沉落了下去,犹如数九寒天有冷水顺着脊梁泼了下来,这是铭牌。
【我记得清楚,原书内有一段是这么描述的,两军交战,出征之前每个人都军队给的铭牌,这铭牌是进入队伍就配发的,这铭牌是紫铜做的,任何人都不可仿作,实际上也做不出来。】
【在这本书里,还有不成文规定,再怎么对对方恨之入骨都不可以损坏对方的铭牌,这铭牌上镌刻哟偶士兵的名字、番号年纪之类,可谓一目了然。】
那女郎也不知将铭牌交给谁好。
阿梨着急伸手,女郎送铭牌给她,阿梨擦拭干净,看了看后顿然吃惊,“这……傅昱凡?”
怎么可能啊,傅叔叔可是独一无二的战胜,这样一个百战不殆之人居然丢失了铭牌?
此刻,陆瑶也攥着看了看,翻来覆去的检查,发觉这铭牌不是造假的,此刻也暗暗着急,“可还有其余什么证据?”
“老大,这是我们的姐妹铤而走险在森林里找来的,我们被全包围了,左相并没有突围出去,从山脚下看,上面浓烟滚滚,有一种可能……”
【其实也只有一种可能,傅昱凡架起一把火准备和众人同归于尽……】
阿梨站不稳了,急忙靠在了马车上,她嘴唇在颤抖,“这果然是从森林里捡到的?”
女郎点头,“我们已经追踪许久了,那日本准备上去和他们见面的,却哪里知道林相的士兵黑压压地包围了过去,等我们再一次到山顶上,两军都撤离了,我的人找到了这个。”
“快……找一个造办处的来看看这到底是真是假,”陆瑶下令,众人本准备出门,此刻只能先回皇宫去,不一时,一个造办处的太监带了一个总管模样的姑姑到了,那嬷嬷握着铭牌看了看,又送到嘴巴咬了一口,观察许久,这才下跪,涟涟着泪呜咽了一声,“七公主,陆先生,这是真的铭牌啊,此物坊间是不能作假的。”
阿梨眼前一黑。
当初左相傅昱凡、右相徐少卿是和父皇一道儿出发的,他们带的士兵不是很多,如今傅昱凡人已死于非命。
那么……其余人呢,约摸着只怕在劫难逃了。
“夫子,”阿梨看向陆瑶,“不管怎么说,此事还希望大家担待这,莫要让母后知道了,她如今身怀六甲,可不能听这些个噩耗。”
“我知道。”
造办处的嬷嬷和太监急忙点头,“此事卑职等定会严防死守,不会被人传到里头去。”
阿梨这才点点头,她急忙回长欢宫去,方氏看阿梨回来,不住地叨念,“也不知你父皇如今怎么样了,哎,他这一走我主心骨全没了。”
“吉人天相,您放心好了,您在家就要好好休息休息。”
阿梨看看青橘和春兰,朝两人眨巴一下眼睛,两人自然知道意思,去和方氏聊天解闷去了。
阿梨告诉方氏自己要到荣喜堂去找太后。
进荣喜堂后,太后娘娘看阿梨来了,笑着伸手,“哀家的好阿梨,这早晚你怎么来了。”
“皇祖母,”阿梨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流淌了出来,太后起身,抱着阿梨安抚,音调威严且悲壮,“哀家的好阿梨,哀家的七公主,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啊?谁欺负你了,你直告诉哀家就好,爱家总会为你出头,哀家的心肝儿,你落泪算是怎么一回事?
“皇祖母,傅叔叔被杀了,今日铭牌都送回来了。”
闻言,太后嘴角抽搐了一下,始终不能平静。
“他是你父皇左膀右臂,哀家听说傅大人用兵如神!这会子没准是傅大人的障眼法呢,你哪里知道孙子兵法啊。”
阿梨耷拉了眉毛,沮丧极了。
她叹息说:“一开始阿梨也以为是傅大人在玩儿障眼法,但据醉春楼的情报看,一整个山峦都燃烧了,想必是的确凶多吉少了。”
“这……”
太后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她在沉思默想,很快就下令,“孙嬷嬷,这消息莫要让皇后知道了,她知道此事于事无补还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如今你去警告那起奴婢奴才,莫要让他们侜张为幻。”
“老奴知道了,您也不要着急。”
孙嬷嬷急急忙忙出门。
太后看着远处的蜡烛,那苍老的眼逐渐明亮起来,“倘若,”她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