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陈木受伤了,蓝凤凰丢一把毒粉末在空中,这才带陈木离开。
两人躲避在不远处一个岩洞内,蓝凤凰看向陈木,“你别乱动,你浑身是血,我给你包扎一下,你这家伙,”说到这里,蓝凤凰开始利索且熟练地给陈木包扎伤口,“你这家伙还不情愿和我在一起呢,如今你也是得偿所愿了,姑奶奶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扶我起来,我还可以……杀一个算一个。”
蓝凤凰含着泪,“我何苦带你去受罪,你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我走了。”说完,蓝凤凰转身走出了岩洞,陈木吃了药以后只感觉人迷糊起来,闭上了眼睛。
至于发生了什么其余的事,这已经不是陈木能知道的了。
等陈木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了,透过黄昏的光可以看到岩洞外面似乎有黑影,陈木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靠着墙壁,外面果然似乎有说话的声音。
有人指了指岩洞里头,“我怎么总感觉里头有人呢?”
“这怎么可能?便是有人总有脚印不是?”话虽如此,但两个巡逻的士兵还是握武器走了进来,他们在探索。
眼看着人就要到跟前了,陈木捡起来一个巨大的石头握着,只要他们靠近,他就狠狠地给他们一下。
但是,这俩走到距自己还有三步远的位置,一只手却捂住了陈木的嘴巴,陈木回头,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着出现在背后的人。
起初陈木还以为是敌人,但在看清楚居然是穆连城的时候,他顿时喜上眉梢。
穆连城却朝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岩洞外面的两人东张西望了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敢进来还是感觉没必要进来,徘徊了会儿也就离开了。
等这俩离开走出岩洞,陈木这才激动地看着穆连城,“万岁,怎么是您?您如何在这里呢?”
“万岁?”
穆连城指了指自己,“我是谁,你可知道,你可记得我是谁?”他自打吃了那药以后,忘性比之前还大了,陈木看穆连城依旧没想起来自己是谁,这才叹口气,“您是皇帝啊,您是良国的真龙天子啊。”
“真龙天子?”
穆连城皱眉。
对于那些个记忆,早泯灭掉了。
他看着岩洞外面一星半点的光芒,有精灵一样的尘埃在光斑中纠缠,跳舞,和他的心一样,乱糟糟的。
穆连城越是想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秘密,就越是什么都记不起来,陈木看穆连城如今成这样了,心头难受,他只能将自己知晓的一切说出来。
陈木指了指头顶,“那日在鸣沙山上,我军几乎全军覆没,左相傅昱凡为了保护您,葬送了数万人,还有右相徐少卿,他们两人金蝉脱壳了,至于您,没有人知道您去了哪里。”
“多久了?”
穆连城知道,陈木不是在开玩笑,急切地问。
陈木叹息,“屈指一算已是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公主腹中胎儿才三个月,如今孩子已快临盆,哎,我们日日在寻找您。”
紧跟着,陈木比之前更激动了,“大家都担心出来会遇难,但也还是来了,我们苦劝皇后,让皇后切勿轻举妄动,但皇后势必要找到您,这一路我们误打误撞就到了神医谷内,发觉您……您已是移情别恋。”
闻言,穆连城的心咯噔跳了起来。
如怀揣了后蹦乱跳的兔子,吃惊地看着陈木,似乎在求证什么一样,提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我是如何移情别恋的?我一概不知?”
陈木本准备删繁就简说一下之前的一切事。
但……
但河南冉对面的穆连城对这一切都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陈木无可奈何,只能将这一切都说出来,当初方沐颜是如何投靠到萧府,她在声了小公主穆梨以后是如何被柳大夫人算计云云都说了出来。
穆连城听了这一切,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些故事……这些画面,这些桥断,曾在午夜梦回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那是时而清晰却时而模糊的画面,一开始穆连城自己也感觉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时常梦到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画面?
但如今,渐次明晰过来,却原来如此啊。
“我是天子?”
“是,您是天子。”
说到这里,陈木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躯体,丢下那把剑,从旁边角落捡起来一根枝条,用那枝条在地面的沙土上缓慢地,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标准的“穆”字儿,看到这里,穆连城的眼神深邃了下去。
紧跟着,陈木又慢条斯理地写了“连”和“城”两个字,这三个字结合在一起就是他了,就是在外面世界让突厥人不寒而栗,让云国人胆战心惊的名字。
但对于这名字,对于这一切,带给穆连城的始终是陌生。
陈木也明白,他一时半会是没可能明白过来了,他叹口气,“陛下,请搀臣下起身,臣下还有任务,咱们之间这些事只怕一时半会没办法说明白了,您日后慢慢儿调查。”
说到这,陈木从胸口将玉玺拿出来。
他快速哈口气,在穆连城手掌心盖下。
穆连城看看图章,见从右到左写的是“既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