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
“哎哟,天杀的一窝子畜生,还让我老婆子来伺候一家子吃喝。
该遭天打雷劈的畜生,还不起来挑水浇地……”
林姝被一阵尖利的大骂声惊醒,翻个身用破被单蒙头继续睡觉。
半夜回家,她便将空间和乾坤袋探寻一番。
自带的农场空间约一百亩,乾坤袋有一百平方且有保鲜功能,滴血认主后唯有她一人能使用。
乾坤袋这会正静静地躺在农场空间的二层小楼内,那里也是她生活过的地方。
困得睁不开眼的林姝,知道空间的大概情况后便沉沉睡去。
此时,一点儿都不想理会外面的叫骂声,现在应该是林爹表现的时候。
全当是秃毛鸡在叫春了。
“呜~”
枕边的包子咧嘴露出小尖牙,水汪汪的狗眼闪过一丝狡黠,看向主人时又充满了慈爱。
【主人,如今该我养你小了。】
…
吴氏慌张地穿衣下炕,弱弱地道。
“他爹,娘又在骂咱们了。
快起来去干活,不然晌饭都没得吃。”
“怕什么,干活一样没得晌饭吃,你和孩子们待在屋里别出去,看我的。”
林二壮精神百倍地下炕,捏紧拳头对空比划两下,暗自鼓劲。
【从今天开始,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蛋。】
“林爹,我饿!”林姝闭眼拱火道。
“好,爹这就给姝儿弄吃的去!”
林二壮一听闺女饿了,立即充满了斗志。
他很清楚,眼下最大的困难就是战胜那个自私狭隘的老娘。
唯有推翻压迫他多年的大山,才能真正地给妻儿好生活。
“爹,我也去。”
身为长子的林宏义,一听小妹饿了立马跳下炕紧跟着林二壮。
“爹,还有我,咱们去的人多挨打也不怕。”
林宏田想到挨打的经历,还是有些怕,却坚定地站在父兄身后。
父子三人二话不说往前院去,本困意正浓的林姝立马来了精神。
翻身爬起靠坐在炕上,抱着包子仔细聆听前院的动静。
…
前院。
十几口人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饭盆,人人喉头滚动。
“你来干什么,没你一家的饭,还不滚去浇地。”
林老婆子恶狠狠地鼓着一对绿豆眼儿,满脸厌恶地道。
“今天的地不浇完,一天都别想吃饭。”
“肚子里没食,哪来的力气挑水浇地。”
林二壮扫一眼在场的林家人,淡淡地道。
他的视线在堂屋内的林老头儿身上停留两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
“滚犊子,下三烂的东西还想翻天了。
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一窝子没出息的东西。
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一帮子讨债鬼……”
林老婆子火冒三丈,随手抄起扫把咬牙切齿地冲向林二壮。
“呜~呜~”
大发雌威的林老婆子,舞动扫把追着林二壮父子三人满院子打。
抡圆的扫把,更是无差别攻击。
“……”
等着吃早食的林家众人集体掉下巴,从他们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二房躲。
躲在一边看热闹的他们,却受到不少的波及,但没人敢躲。
被追着打的林二壮,见林老婆子跑得气喘吁吁,心下暗喜。
他鄙夷地看一眼不敢躲的众人,脚一抬冲进堂屋。
林老头儿阴沉着脸坐在上方,嘴里叭嗒着空烟杆。
看到冲进来的老二,嘴唇动两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林二壮瞅他一眼,飞快地抓向筐子里的黑面窝窝头,往怀里一塞。
黑面窝窝头立即少了一半儿,又端起一小盆野菜粥,飞快地闪离。
恼怒的林老头儿,迟钝地举起烟杆。
林二壮已不见踪影,林老头儿气极地大吼一声。
“孽子,真是反天了,老子还没死呢!
老三老四,把老二捆了。”
“爹,我拿的是我家应得的那份饭。
凭什么我家做活最多,却吃得最少。
大房什么也不做,却享受着家里最好的待遇,这不公平。
我闺女都快饿死了,大房的闺女吃香喝辣不说,还能穿新衣服,戴银钗子。
住在镇上的大房子里,还有专门的丫环伺候。
请族长和村长来评评理,大家都同为林家的子孙,凭什么我林老二就该受苛待。”
林二壮扯着嗓子诉说着内心的不满,宏亮的声音飞出林家院子,让很多准备浇地的人听在耳里。
准备动手的林老三和林老四脚步一顿,都扭头看向堂屋。
三房和四房的女人、孩子,也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大房子、新衣服、银钗子、丫环,这一切都极大地冲击着他们。
一时间人心浮动,三房和四房齐齐看向林家老两口儿。
“没天理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林四嫂钱氏一屁股坐下,拍巴打掌双脚乱蹬地干嚎。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