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林宏庆哭唧唧 地道。
“三哥是男子汉,不许哭更不许出声。
你只管跟着跑,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出声。
不然,我们都会被坏人杀死,明白吗?”林姝从未有过地认真道。
她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好不好。
谁能知道,离开之前会遇上抢劫杀人。
无论来的人是土匪,还是北蛮子,平民的他们都讨不了好。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不然只有死的份儿。
藏在酒肆里,将成为最明确的目标。
离开,将是必然。
这么一会儿功夫,酒肆的掌柜和小二没一点儿动静。
想来是已找地儿躲起来,根本就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好,三哥听话。”林宏庆强装镇定地道。
林二壮将他一把甩到背上,用绳子固定好。
一手斧头,一手鞭子沉声道。
“姝儿,遇到危险自己躲起来,不要管我们。
走~”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父女俩倚着墙根儿从后院溜出酒肆。
昏暗脏污的小巷堆满了杂物,传出一阵阵臊臭味儿,夜风带来浓浓的血腥味儿。
林姝的小心脏不由得一紧,这么浓的血腥味儿,得死多少人。
父女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外摸去,耳边是无限放大的声音。
“哐~当~”
“噗~哧~”
“救~命~”
“杀光北蛮子,杀!”
迟来的喊杀声震天,镇民好似看到希望,敲锣打鼓地响应着喊杀声。
…
“吱~哑~”
一颗毛乎乎的大脑袋,带着浓郁的膻味儿、汗味突然探出来。
“妈~呀~”
蹭过来的林姝,突然发现黑影罩顶,吓得她低呼出声。
手中的铁棍,条件反射地戳向上用力的一戳。
“嗷~”
浑身散发着臭味儿的男人,捂着下巴发出高亢的声音。
林二壮一把扯过闺女,手中的斧头唰地挥下。
‘滋~滋~’
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出尺远,伴随着水管泄漏的声音。
在这喊杀震天的夜里,格外的瘆人。
三人皆面色苍白,胃里一阵翻涌却强力咽下。
林二壮愣愣地看着倒在面前的尸体,握斧头的手直发抖。
林姝见那人背上有个硕大的包袱,用力咬一下嘴唇,扯下包袱扔进空间,低吼一声。
“爹,还不快跑。”
说完,扯着林二壮撒丫子往镇外跑。
林二壮被拉得踉跄两步,醒过神来抓紧闺女的手飞奔。
背篓里的林宏庆,死死地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
脑里一遍遍地闪过刚才的一幕,小少年的眼神由惊恐到慢慢清明。
他瞪大眼紧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里喷着小小的火苗。
…
父子三人躲躲闪闪地逃出镇子,趴在野地里不敢声张。
黎明,喊杀声渐息。
“啥时候才能杀光狗日的北蛮子,我的房子啊!”
“呸,前有干旱,后有北蛮子,这日子是真没法儿过了。”
……
紧张加上劳累,趴在地里的林姝头点如小鸡啄米。
迷糊中听到说话声,猛地惊醒四处张望。
只见野地里冒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人来,看着冒烟的镇子对北蛮子各种怨恨。
【难怪逃出镇的时候,没见着什么人。】
林姝脑中忽地闪过地道战的画面,看来一个个逃命是经验老道。
若是能将地道战运用在对敌中,效果绝对会事半功倍。
林二壮看着冒烟的镇子,眼里有着浓烈的恨意。
侧头看一眼年幼的儿女,沉声道。
“我们该走了。”
“好!”
林二壮将蔫哒哒的闺女放进背篓,斧头别在腰上,一手牵着儿子向大路走去。
“咦,那不是大胃王一家吗!”
“看来损失不小啊!好在命保住了。”
“是个机灵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再这样下去,铜峰镇用不了多久就没人敢来。”
……
众人看着渐小的人影儿,又看一眼身后冒烟的镇子。
心中一片悲凉,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
八月末。
一匹瘦骨嶙峋的骡子,拉着一辆看不出颜色的车厢,有气无力地走着。
干裂的土地寸草不生,放眼望去一片荒芜。
空旷的大地难闻一声蝉鸣和鸟叫,整个大地像死寂一般沉默。
林姝心头一阵儿发紧,眼下情况大不妙啊!
一切靠天吃饭的时代,庄稼颗粒无收。
又要面对沉重的赋税,边境上不时有外敌入侵。
不知有多少家庭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她看一眼车厢里的东西,十张羊皮、五个水囊、五双羊皮靴。
这些东西是送给姥爷的礼物,具体怎么分配,当然是姥爷说了算。
林姝此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