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宁的角度看去,他那双雪白的大长腿在视线中显得尤为突出。
认真干活的男人最帅了~
最后冲锋舟停在一处背靠礁石的区域,这里水流平稳,水深适中,还有遮挡物抵抗风浪,非常适合海钓。
停好船后,小楼便准备抛锚,阿坤和应宁就赶紧准备钓具和饵料。
几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悠哉悠哉地钓上了鱼。
虽然大家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可毕竟话没说开,就还是别别扭扭的。
三个大男人,一人手持一根鱼竿,全都戴着墨镜,大大咧咧靠在钓椅上,没一会儿就都不说话了。
应宁不钓,她坐在一旁负责帮他们三个观察漂相,这会儿海面风平浪静,她提议道:“不然你们三个比赛吧!赢了的我有准备小礼物哟。”
小楼问什么礼物?
应宁笑笑说保密。
谢陆言:“那还不容易,我肯定是第一。”
“是是是,你要是第一我送你两份小礼物。”
小楼不干了,“凭什么他是两份啊,我也要!”
应宁好脾气地说可以可以,“那你要是赢了,我送你三份!”
阿言嘴里叼着根烟,也没点,就是叼着玩,他懒洋洋地窝在钓椅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嘟嘟囔囔的,“什么礼物论斤送的,不是破烂吧?”
应宁凶他:“嫌弃别要。”
孟子坤倒是没插话,只是低下头偷偷扬了扬唇角。
好像这样斗嘴的场景,都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阿言离他最近,不知道是一开始排座的时候故意的还是怎样,趁着这会儿大家心情都不错,他终于开口说起了那件事。
他喊声了坤,孟子坤微微一怔,随即嗯了声。
“那件事是需要保密的。”
孟子坤轻声一笑,反问:“你觉得我会说出去?”
谢陆言无奈望向大海,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保密往往代表危险,阿坤,我不想把你拉进来。”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拉小楼进来,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谢陆言说完侧过头,望向阿坤,突然扬起嘴角,像个大男孩似的笑了起来,他说咱们三个,总要有一个是要快乐的吧。
应宁在一旁听到了,有些意外,她从没想过阿言会是这样的想法。
侧过头,望向阳光下的阿言,不知怎的,明明他在笑,笑的那样灿烂,可她的心脏却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说不出是被对谁的心疼弄湿了眼睛,她匆匆别上墨镜,望向大海的方向。
阿坤从小到大都是吃喝玩乐的乐天派,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之下,大概也正是因为了解他这样单纯无忧的性格,所以阿言才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小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阿坤身后,他拍了拍他的背,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最后一句是,“阿言是为你好。”
孟子坤垂眸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开口:“还记得咱们上初一的那年吗?有天晚上,你俩热情地邀请我去楼家吃烤鱼。我满怀期待地赶过去,结果却发现你们已经把烤鱼吃得差不多了,只给我留了两条小鱼和一只鱼尾巴,当时,我真的好失落,忍不住就哭了。”
“我本来想偷偷躲进厕所,不想让你们知道我的伤心,但最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没过几天,你们俩又热情地邀请我过去吃饭,这次依旧是烤鱼。当我过去时,发现你们竟然给我留了一条最大的鱼,你们俩全都咧着嘴对我笑,一脸期待地看着我,仿佛觉得我也应该很高兴。但你们可能不理解,为什么当时我又气哭了。”
应宁听着有些心疼又觉得有点好笑,她继续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其实我哭,并不是因为你们给我留的鱼小,而是因为我等了你们整整一天,心里一直在想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当我到小楼家看到烤鱼时,我才明白原来你们两个出去钓鱼没有叫上我。这才是让我真正难过的原因。”
可是阿言和小楼那时以为他是因为没有吃到大鱼才哭的,所以没过两天,他们两个又特意去为他钓了条大鱼,想要弥补他的失落。
“后来,你们又一起去钓鱼了,但这次还是没有带上我,所以我才又哭了。”
“其实我在乎的不是鱼的大小,我在乎的,是你们没有叫上我一起去钓鱼这件事,是那种被你们两个同时遗忘的感觉,我哭也是因为你们,而不是因为别的。”
“不是故意不带你啊!”小楼也没想到这个误会持续了这么多年,他急忙解释,“之前咱们三个一起去钓鱼的时候,我们看你总是在椅子上睡大觉,以为你可能觉得无聊,或者不喜欢钓鱼,所以后来才没喊你的,真不是故意不带你!”
谢陆言听到这里,摘掉墨镜,转过身子,眸光认真地注视着阿坤。
孟子坤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继续说道:“可是你们知道吗?其实每次陪你们去钓鱼,虽然我经常在椅子上打盹,但那时候,我晒着太阳,听着你们俩聊天,静静陪在你们身边,是我最舒服、最享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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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冲锋舟满载而归。
小楼回到游艇,立刻安排人将钓上来的鱼送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