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
鲜血虽已干涸,但伤口却依然醒目。
“没事儿,”谢陆言想拉她起来。那会儿冲进酒吧的时候,他走太快,没注意被碎了的酒瓶子划了一下,“伤口不深,早就止血了。”
应宁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说什么,迅速地从包里翻出了创可贴和酒精消毒棒,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然而,不知怎的,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将即将涌出的热泪憋了回去。
贴好创可贴后,应宁在地上蹲了一会儿,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然后,她抬起头,看着谢陆言,轻声说道:“阿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吗?”
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从那夜和却却在老宅发现的那张照片开始说起,“我觉得很奇怪,就想先请教请教Ethan,Ethan把地点定在了Bliss,我们本来只是想去那里聊聊天,喝杯酒而已,可是没想到会在那里看到表哥,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他和那个李京岳在一起,之前在亚运村,我见过他一次,也知道你和他是死对头,当时我心很慌,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于是就打电话给你。”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陈全性骚扰我,幸好小楼哥及时出现,救了我。”
讲好,她深呼一口气,扶着床沿站起来,却发现阿言此刻的眼神有些奇怪。
“阿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谢陆言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意。
他脑海中迅速闪过那批被调包的货物,而那批货物被调包的时间恰好发生在他拜托云綦去找他母亲帮忙调查的时候。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分毫不差。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儿来,将心中的燥怒狠狠压下,然后拉起应宁的手,让她坐在身边。
“所以,你打电话是想告诉我这些?”他没事人似的笑笑,看着应宁的眼睛问道。
应宁点了点头,心中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无力地靠在阿言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病床上熟睡的小楼,泪水悄悄滑落,“酒吧那么乱,云綦哥哥都没有出现……阿言,我不明白。”
谢陆言搂着她,安慰道:“没事儿的,我会去查清楚这件事,不要再想了。”
应宁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就在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谢陆言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拿出手机,给大力发了一条信息。
一大早,应宁在酒店里醒了过来。
“啊……我怎么会在这呀?”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滑溜溜的,干干净净,显然是被洗过澡之后的样子,不仅香喷喷的,连披散下来的头发都无比柔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谢陆言正坐在床尾穿衣服,他上半身还没穿,裸露着胸膛,见她醒了,提着裤子来到床头,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
“昨夜你睡着了,我就把你带来了酒店,放心,这酒店就在医院隔壁,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再过去。”他一边说,一边把裤子拉链提好。
应宁看了看时间,都七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医生就该来查房了,“不行,我现在就得过去,病房早上很忙的,我得过去照顾小楼哥。”
“放心,有人照顾他。”
应宁一愣,“谁?啊,你不是告诉却却了吧?”
“却却是像能照顾人的吗?”总之谢陆言让她放心,“而且病房里还有护工,有护士,会有人照顾他的。”
“那不一样,他们不是亲人,照顾不好的。”应宁还是不放心,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床头正好放着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应宁也没问,她知道肯定是谢陆言找人买来的。
穿好衣服,她就立刻跑到卫生间洗漱,谢陆言没办法,只好说跟她一起。
他穿好衬衫,刚要往卫生间走,电话就响了。
是大力打来的。
“说。”
“言哥,您昨天让我去查云綦近一个月的行踪。确实发现他几次与谢峥在相近的时间内出入同一个会所,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查到他和李京岳同时出现的地方。”
谢陆言:“继续查,想办法调Bliss监控。”
“行。”
谢陆言又问:“陈全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线索,不过这小子肯定还在北京,指不定猫哪儿了,言哥,你放心,火车站机场我都派人盯着了,所有出京的高速路口也都卡着,那小子一定跑不了。”
应宁在卫生间里刷牙,含含糊糊地催促他。
谢陆言提高音量应了声,对大力说先这样,正准备挂电话。
“对了言哥。”大力想起什么,又赶紧汇报,“之前您让我查应宁小姐的身世,现在也有些眉目了……”
谢陆言的心微微一沉,他沉声道:“说。”
“应宁小姐不是应白年的亲孙女,而是在她四岁那年被他领养的。应宁小姐也不是云市人,从调查到的户籍地显示,她也是北京人。而且,言哥……”
这时,应宁从卫生间里探出头来,为了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