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她脑子里装满了,沈御点点头,又抽了张数学试卷,“写这个换换脑子。”
沈御给的是大一入校时候那年的期末试卷,里面全是高数的内容。
他就让尤绵用这个换脑子。
尤绵挠了挠脑瓜子,明明都是函数题,明明题目也能看懂,为什么写起来偏偏这么费劲。
在书桌前僵持了二十分钟,尤绵彻底分心了,她指尖又在摆弄起那个小小的篆刻印章。
却感觉周围安安静静的。
抬眸余光间,她瞥见沈御侧靠在她书桌旁,单手抵着他的下颌,狭长眸眼闭着,呼吸很浅,规律均匀。
整个人像是睡美人。
安静,一动不动。
尤绵观察的没错,沈御确实习惯性在下午三四点犯困,他的作息神秘得不像本地人。
尤绵经常能看到微信步数里,她老大凌晨五点走了四千步。
既然他睡着了,尤绵就要做坏事了。
少女缓缓凑近他,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确定沈御真的没有醒过来后,她小心翼翼地取下了篆刻章。
沾了沾湿润的印泥,开始思考在哪里下手。
他手上虎口的膏药引起了尤绵的注意,从周五那天晚上就贴了,这个位置应该是治疗腱鞘炎的。
尤绵看了会,就在他膏药上按了浅浅的一个印子,没有敢用力气,怕他疼。
膏药表面不会轻易留下印记,几乎是轻轻一抹就能抹掉。
如果沈御不喜欢,抹掉也没关系。
沈御缓缓睁开了眸眼,漆黑眸色黯淡着,视线落在尤绵印下的章上。
按理说,他不会当回事的,尤绵开这种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偏偏,脑海里又想起凌川那句话。
“名草有主”。
他冷不丁地将那张膏药直接撕掉,语气有些冰冷:“为什么在这里印?”
尤绵还没反应过来,她以为沈御在怪她贪玩,“我写了几题的。”
“觉得我也是你的?”他没有听她说话。
尤绵愣住了,她不明白要怎么说。
“我不是什么东西。”沈御看向她。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东西。”尤绵连忙说。
说完才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像骂他。
沈御:“.......”
他缓缓俯身靠近尤绵,目光凝着她。
尤绵总觉得他情绪怪怪的,就往后退。
尤绵的书桌属于环绕型的大桌子,后面还有块桌面卡住,沈御在她面前倾身靠近,像是把她圈在无路可退的境地。
“明白吗?我不属于你。”他说。
尤绵哑口无言,她缓缓眨了下眼。
发誓下次再也不在沈御睡觉的时候招惹他了。
他绝对有起床气。
“但你很快就属于我了。”尤绵望着他,如剪秋水眸眼清澈灵动,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等她物理上九十,沈御就是属于她的小弟了。
沈御垂眸,轻蔑地笑了下,那双狭长丹凤眼淡然地瞧着她,“是吗?”
“属于你之后呢?你又要对我做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口吻散漫,引诱着她。
衬衣领口顺着他的动作敞开,锁骨若隐若现,喉结凸起,这些都落在了尤绵的视线里。
尤绵觉得脸颊有些发热。
“做我想做的。”她闭眼回答道,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大胆过头了。
如果说上一秒她还没明白沈御这个属不属于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现在她彻底明白了。
这是一种暧昧的说法。
就好像,爱情里的占有欲。
尤绵在男女关系中,还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
“行,我等着。”沈御放过了她。
尤绵心脏跳动得很快,她甚至不敢回忆刚才的对话。
“等着吧你!”尤绵最后甩了句狠话,转头就离开房间。
跑出家后,站在家门口扶着小心脏喘了喘气。
冷静下来。
这是她家,她跑什么?
当晚,尤绵就做了个梦。
她梦见自己的物理终于上了九十,成绩单被她举过头顶,沈御膜拜在她腿边,喊着“老大老大”。
而尤绵挑着他的下巴,问着。
“你是不是我的小弟?”
“是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弟?”
“嗯?”
“说话!”
“是不是属于我?!”
然后沈御弯着腰,点头道:“是是是。”
“那你想对小弟做些什么呢?”
尤绵扯过他的衣领坏笑着说:“快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八块腹肌!”
噩梦。
绝对是噩梦。
尤绵凌晨四点被自己的噩梦吓到惊醒。
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脑回路能梦到这种剧情?
尤绵觉得自己从来不会是沉迷男色的人,就算是路边看到帅哥,也顶多目送个几米远饱饱眼福。
可为什么,她会梦到沈御,还要扒他衣服?
她在梦里都对沈御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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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被迫接受了和尤绵的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