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朱辟邪带上了朱慈烺一路来到了京营的大营。
“宋清,昨天将领们都通知到了没有?”
朱辟邪淡然问道。
宋清连忙躬身道:“回侯爷,都知会到了!”
“好!”
朱辟邪喝道:“辰时开始,准时敲鼓,一通鼓未到,杖责四十,二通鼓未到杖责八十,三通鼓未到,枭首示众,海天,今日你便是监刑官!”
“师父,您一上来就要杀人!”
朱慈烺着实吓了一跳,第一次来京营,就要杀人啊,这京营之中听说每个将领背后可都是有靠山的!
朱辟邪淡然道:“记住了,今日这是第一课,军法如山,军中无戏言,若是连军纪都执行不下去,那这支军队莫说是开疆拓土,就是去打流民都得被打得屁滚尿流!”
“可是,”
朱慈烺急声道:“您这才是第一日啊,弟子听说京营糜烂,武备松弛,你一上来就杀人立威,只怕会适得其反啊……”
朱辟邪点头道:“还行,还有点脑筋,正是因为京营糜烂,武备松弛,我才要在军中立威,否则,谁会拿我这个协理大臣当回事?整顿京营,就要凌之以威,至于施之以恩,那是皇上的事情!”
说话间,李邦华也走了进来,沉声道:“诚候,这外面将士们刀枪并举,严阵以待,到底是为了何事?咦?太……”
李邦华看到了朱慈烺脸色剧变,正要开口,被朱辟邪堵了回去。
“李大人,不该问的别问,今日我进入京营,击鼓聚将,辰时点卯,敲鼓三通,”
朱辟邪淡然道:“也该见识一下这京营的将士们还有几分百年前的风骨了……”
李邦华沉声道:“诚候,你这不是胡闹吗?就眼下京营这状况,莫说是三通鼓,便是五通鼓、十通鼓,老夫都不敢保证人能够到齐,更何况,这各部将领甚至都不知道今日要聚将点卯啊……”
朱辟邪笑道:“李大人稍安勿躁,昨夜,我就已经传令给各部了,至于是三通鼓能到齐,还是十通鼓能到齐,我们一看便知,耐心等候就可以……”
说话间,外面的鼓声已经响了起来,八面牛皮鼓同时敲动,声音足足能传出十几里!
“李公,”
朱慈烺低声道:“师父已经下令,一通鼓未到杖责四十,二通鼓未到,杖责八十,三通鼓未到,枭首示众了……”
“朱郎,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朱辟邪怒声喝道。
李邦华登时变了脸色,喝道:“胡闹!诚候,老夫不管你怎么想的,整顿京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将士懈怠,军备松弛,莫说是你昨夜传令了,就是你今日去家里薅人去,也未必能够全部都抓到!三通鼓不到枭首,那起码得十几个人头落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公,我何时拿着国事闹着玩过?整军经武又不是过家家,”
朱辟邪淡然道:“就现在京营这个鸟样,不拿十几个人头祭旗,谁肯听你我在这里废话?谁肯听从你我号令?皇上说了,您是提督京营戎政,可是整顿京营的事务却是我说了算!我不想杀人,谁叫这京营有太多自寻死路的倒霉蛋?”
李邦华心头暗暗叫苦,昨日,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勋贵们可是将朱辟邪得罪苦了,今天一上来,朱辟邪就要大开杀戒,杀鸡儆猴了啊……
很快,一通鼓过去,京营中的将领倒也很给朱辟邪面子,稀稀落落的总算是来了十来个人,即便是来了也一个个呵欠连天,懒懒散散的,向着两个大臣草草行礼,径直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
紧接着第二通鼓响起,又有十多个人陆陆续续出现在了帅帐之中,纷纷行礼过后,就要坐下。
“谁让你们坐了?”
朱辟邪冷冷的喝道:“军中点卯迟到,你们还想坐着?站立一旁!”
众人心头一惊,旋即明白过来,这是总兵大人第一次点卯,要耍耍威风呢,也罢,站一会就站一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总兵大人的。
紧接着第三通鼓响起,待到结束之时,又有四五个人来到了帅帐,跟前面的十多个人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起。
第三通鼓结束,朱辟邪淡然问道:“唐海天!”
“末将在!”
唐海天连忙躬身应道。
朱辟邪问道:“今日点卯,情况如何?”
唐海天连忙答道:“回侯爷,神机营共有两万员额,计提督总兵一人,武臣副总兵三人,五军加下五千营,武臣参将六人,二十司,各有司官游击一人,除此之外,二十司各有监枪内臣一人,合计五十一人,第一通鼓,实到十三名,第二通鼓,实到十人,第三通鼓,实到六人,第三通鼓结束,尚有二十二人未到!”
朱辟邪站起身来,喝道:“大明军律,军中点卯,第一通鼓未到者杖责四十,第二通鼓未到者,杖责八十,第三通鼓未到者,斩!来人,将迟到一应将领拉出军营,按律杖责!唐海天,监刑!”
朱辟邪话音落地,所有的将领都傻眼了,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玩真格的啊,老子们不就是点卯迟到吗?京营点卯数十年早就形同虚设了啊,老子们来了就是给你面子啊,你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