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杆军,号称明末与天雄军、秦军齐名的精锐力量,经过了多年的征战,原本就已经精锐伤亡没有多少了,如今面对着明军五千骑兵的突袭,彻底陷入了绝境。
连续七天急行军,一路跑出来了三百多里,到了伏牛山,先是跟闯营激战两日,紧接着有两夜基本上没合眼,这精力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要睡个好觉了,这一睡,那还不跟死猪似的?
被突袭惊醒的白杆兵一个个心慌意乱,手脚酸软,手无寸铁,甚至有的连衣服都没有穿起来,在精锐的士卒面对突如其来的骑兵,也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儿。
仅仅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明军营地之上就已经血流成河了,白杆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哪怕是马祥明拼命组织兵力应战,哪怕是白杆军战力骁勇善战,在这个时候,也根本抵挡不住数千精骑突如其来的屠戮,更何况在明军大营的外围还有两三万的精卒呢!
“撤,撤,立即向着东南方向突围!”
马祥明集结了麾下的主力精锐,全力向着来路突围,只是,这个时候李岩与袁宗第的精卒也围拢了上来,将明军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一招得手,闯营的将士气势如虹,将惊慌失措的白杆兵杀得四散奔逃,强大的围剿攻势,根本不是白杆兵能够抵挡的住的,里面是骑兵左冲右突,全力的屠戮,外面则是精卒严阵以待,重重包围,马
祥明心头满是绝望,在明军的包围圈中冲击了十余次都无法杀出去,伤亡惨重,反而被闯营人马围拢的越来越紧!
双方厮杀一直到了天亮时分,马祥明手中的兵力越来越少,已经不足原本的一半兵力了,眼看突围无望,军心涣散,甚至开始有军卒扔下了兵器就地投降。
“大人,怎么办,咱们再冲不出去,可就要全军覆没了啊……”
秦勇急声叫道。
马祥明看着一层层的闯营兵力,咬牙喝道:“传令,大军调头,撤向伏牛山,只要我们撤入了山林之中,那就是咱们得天下,越过伏牛山,向着北面撤退,甩开闯逆的追击!”
白杆兵出身苗蛮,一个个都是在十万大山里厮杀出来的,自幼在山中捕猎,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只要进入了丛林,那几乎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到了现在,马祥明也只有选择上山这一条路了。
马祥明带着数千白杆兵调头向着伏牛山方向冲去,哪怕是面对闯营的重重阻击与围杀,也一往无前,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是华山一条路了,冲入伏牛山,就能够逃出生天,留在原地,那就必死无疑!
李岩看着全力突击的白杆兵,脸色微微一变,沉声喝道:“袁大哥,你亲自下场,组织兵力全力围攻,绝对不能让他们钻进伏牛山!”
袁宗第答应一声,开始再度集结兵力,全力阻击围困,可是现在白杆兵拼了命了,闯营的
人马再多,想要将一众白杆兵给全部困死在包围之中,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马祥明全力厮杀,好不容易方才冲到了山脚下,四五千军卒直接跳入了山林,消失不见,闯营的人马也只能望洋兴叹了,上了山再想将白杆兵给围歼,已经不可能了,这些白杆兵在山林之中来无影去无踪,如同鬼魅一般,怎么打?
“袁大哥,传令各部,围剿马祥明的余部,收拾战场!”
李岩沉声喝道。
“李岩兄弟,咱们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袁宗第气急败坏的叫道。
李岩眼睛眯缝了一下,冷哼道:“白杆兵十成兵力逃出去的不过三四成,其中还有不少受伤,数千残兵败将,已经被我们彻底打残了,成不了什么气候,昨日我已经接到了闯王的将令,让我们星夜兼程赶往开封府助战,军情如火,耽搁不得!”
袁宗第命令人马围剿剩余的明军残部,向着李岩问道:“兄弟,这一次闯王跟罗汝才可是集结了超过二十万兵力,一个小小的开封府还能够难得住他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毕竟连宗敏大哥的精骑可都已经赶过去了!”
李岩微微沉默,叹道:“闯王遇到对手了,顾君恩三番设计,趁明军立足未稳,连胜两场,将傅宗龙与贺人龙部打得惨败,可是那个朱辟邪到了。闯王与罗汝才统领五万精锐步骑在黄河南岸设伏,准备打朱辟邪一个措手不及
,谁承想,朱辟邪早有准备,利用强大的火器,给了我们迎头棒喝,五万精锐步骑伤亡惨重……”
“什么……”
袁宗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五万精锐步骑啊,要知道,闯营与曹营再加上革左五营,所有的精锐力量加在一起,都不过十万有余,这一战就给干掉了接近一半了,这个朱辟邪竟然如此强大!
“不太可能吧?”
袁宗第震骇道:“根据,情报,朱辟邪率领的京营不是说不过三万来人吗?仅仅三万兵力,仓促之下,就能够挡住我们五万精锐的进攻?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
李岩苦笑道:“闯王的书信说的明白,一战而溃,这个朱辟邪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怪不得能够在辽东将满洲铁骑杀得闻风丧胆,当真是一员虎将,比之孙传庭与洪承畴还要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