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京的所有勋贵以及六部官员都早早的到了的礼部大堂,虽然南京六部权势以兵部为首,但是终究礼部在名义上才是最高的,而且太子巡幸南京,涉及到礼仪,如何能离得开礼部?
当朱慈烺带着长扬文常扬武来到礼部门前的时候,一种官员纷纷在门前拜倒,山呼千岁。
朱慈烺在众星捧月之下,进入了礼部大堂。
朱慈烺淡然道:“在座诸公都是孤的长辈,朝堂柱石,孤也就不客气了。此次前来南京,原因有二,于公,朱辟邪受命整顿南京江防水师,拨乱反正,江防水师乃是国之重器,社稷基石,不容有失,所以,孤在这里摆脱诸位了,全力支持朱辟邪,勿失孤望;于私,朱辟邪是孤的恩师,婚礼乃是人生大事,师徒如父子,孤若是不来,就缺了礼数。”
在座的众人表情不易,众人心知肚明,什么师徒如父子?新娘是长公主才是最重要的,只是,事关皇家颜面,谁也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魏国公徐弘基鼻子差点都气歪了,什么整顿水师,什么师父婚礼,一句话你就是给朱辟邪撑腰来了,多简单?
南京勋贵一家被抄家,四家被流放啊,你这个监国太子还想怎么着?难不成还想将我们一众勋贵赶尽杀绝不成?
史可法沉声道:“殿下放心,朱辟邪乃是当世名将,整顿水师更是军国要事,臣等自当鼎力
相助,不敢耽误国事。”
“嗯,”
朱慈烺笑道:“那孤就谢过了,明日就是婚礼,一句话,南京不管是勋贵还是六部的官长,任何人都不能缺席,接下来,孤宣读几道旨意!”
众多朝臣纷纷离开了座位,跪倒在地。
朱慈烺沉声道:“第一,江防水师与洞庭湖水师合二为一,统称江防水师,麾下兵力统编为先锋、左翼、右翼、中军四个大营,编制兵力一万六千人,朱辟邪受命节制整顿;第二,南京筹建金陵镇,作为配合江防水师出征作战的陆战兵力,武定侯郭培民为金陵镇总兵,王嗣冲为金陵镇副总兵,常扬文与寇城分任金陵镇参将;第三、朱辟邪由操江守备,改任都督同知,提督江防水师与金陵镇军务;第四,朱辟邪两夫人,分封晋国夫人、吴国夫人……”
“殿下!”
朱慈烺还没有说完,礼部尚书王铎忍不住了,站了出来。
王铎沉声道:“殿下,朝廷律例,一等国夫人须得朝堂获得三公或者有勋爵的方才可以,如今朱大人未及一品,也没有爵位,封两位夫人都未国夫人,与礼制不合,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朱慈烺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其余的人一个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铎!
你脑袋灌了多少女儿红啊,烧成了这样,你也不想想,这一次殿下要封诰命,是因为朱辟邪吗?那是因为长公主啊,长公主!
很明显,殿下不想亏待
了长公主,方才硬生生的要封个国夫人,你跑出来搅局,那是在啪啪抽太子殿下脸蛋子啊!
果然,王铎说完了,也忽然醒悟了过来,登时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自己的话于礼制没有毛病,可是于情理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啊……
“王铎……”
朱慈烺冷冷的喝道:“你的意思是孤不懂礼数了?”
“臣,臣不敢!”
王铎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
朱慈烺怒哼道:“谅你也不敢!孤要如何做事,还用不找你来教导!莫说朱辟邪曾经是镇北侯,便是孤的恩师这一条,孤便可以给他特旨嘉恩,你有意见?你得礼部尚书是做过头了吧?”
史可法连忙站起来,躬身道:“殿下息怒,王大人身为礼部尚书,有如此疑问,倒也在情理之中,朱辟邪于国有奇勋,便是封两位诰命,也在情理之中。”
朱慈烺冷哼一声,接着说道:“第五,免去朱辟邪工部侍郎之职,调任汤若望、宋应星为工部右侍郎,改龙江造船厂为金陵工业局,提督南直隶一应军械火器督造,工业局人员调配由朱辟邪便宜行事;第六,前者抄没保国公等五家家产,其中金银铜钱,尽皆调拨江防水师以及金陵镇支用;田产收归朝廷官田;商铺房产等产业,在南京进行转让,转让钱粮,交由南京户部!”
徐弘基急声道:“殿下,如此安排未免不公吧?罚没所得向来都是归朝廷所有,收
入国库的,即便是您要分配,那也得是雨露均沾,难道南京十卫不是朝廷之师?您将上百万两的银子尽数拨付给江防水师以及金陵镇,那十卫将士如何能够心服口服?只怕是要平生事端的!”
朱慈烺答道:“南京十卫?魏国公,你别以为孤在京城就什么都不知道,前者听说南京十卫之中最精锐的一个千户所,跟王嗣冲的将士演练比武,结果一百人十卫将士在人家王嗣冲五十将士的手底下都没有支撑过一刻钟的时间,你倒是告诉孤,这样的战力,你让孤如何相信南京十卫足以保证整个南直隶甚至整个南方的安危?既然指望不上他们,那凭什么还要让孤调拨大量的钱粮给他们?”
徐弘基辩解道:“殿下,南京十卫战力即便是不足,那也是多年以来军饷拨付不及时,导致军备松弛,缺乏训练所致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