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杏更是瞠目结舌:“江佩矜私下这么……”
思考了半天,她愣是没想出来精准的形容词,“之前看新闻,我以为她性格很温柔来着。”
祝璞玉揉上眉心,“你不是一个人。”
尤杏:“她做事儿这么狠,要是知道廖裕锦喜欢的人是你,那不得处处针对你?”
“明面上针对都不算什么。”周清梵的眼底都是担忧,“就怕她在背后来点什么,防都防不住。”
尤杏:“愿,你和温敬斯谈过么,他姐要是知道了之后怎么办?”
祝璞玉:“嗯,谈过。”
她点了点头,“据他所言,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但她不怎么相信男人的话就是了。
这一点上,她们三个人完全能达成一致。
尤杏和周清梵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开口:“要留后手。”
“我知道。”祝璞玉低头玩着手指,眯起眼睛陷入了思考,“我是在想,廖裕锦当初究竟为什么和江佩矜结婚的。”
之前她猜测是为了钱,或者是真的移情别恋了,但现在两者似乎都没有什么说服力。
江佩矜私下对廖裕锦的态度,更像是控制和打压——祝璞玉隐隐觉得,廖裕锦当初很有可能是被江佩矜握住了什么把柄威胁着结婚的。
至于这个把柄……
祝璞玉冷不丁想起了什么,猛地挺直了身体。
她这个动作把尤杏和周清梵都吓了一跳:“愿愿,你想到什么了?”
——
祝璞玉是个行动派。
一旦心里有了某种猜测,就要第一时间采取行动去验证。
只是脚上的伤让她行动受限许多,没办法亲自来,只能安排尤杏去医院蹲点。
尤杏连着去了三天。
到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带回了一段有价值的录音。
录音照旧是廖裕锦和江佩矜的争吵,主题还是离婚。
只是这一次信息量要比之前大得多。
尤杏拿着录音笔神色匆匆地走进家门,“我好像知道廖裕锦为什么跟江佩矜结婚了。”
她将录音笔连了手机蓝牙,打开录音,直接将进度条拖到廖裕锦和江佩矜吵架的那一段。
祝璞玉和周清梵两人聚精会神、面色凝重地听着。
廖裕锦:“吃点吧,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这样康复起来比较快。”
江佩矜:“你是想让我康复,还是想等我好了赶紧和我离婚?”
廖裕锦不说话。
然后录音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应该是江佩矜动手砸了东西。
之后,她又提高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没了那些照片我就威胁不到你了?廖裕锦你别逼我,逼急了,我把你父母和那个女人都弄死!”
“你不让我好过是么,那我们干脆一起不好过!”
廖裕锦:“你这样天天发脾气不利于康复。”
江佩矜:“你别假惺惺,我死了不是合了你的心意么,你恨死我了吧,要不是为了保全那个女人的名誉,你何必委屈自己这么多年?”
“可惜你就是个废物,呵。”她语气尖锐,说着各种难听的词羞辱他:“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袒护不了,你也配叫男人,你觉得自己牺牲的行为很伟大,她领情么?当初你不告而别,她现在恨你都来不及,你这个废物只能——”
“够了,江佩矜。”廖裕锦大约是听不下去了,最终还是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听起来隐忍又沙哑。
与其说是发脾气,不如说是失控崩溃。
祝璞玉听到这里,指甲已经不知不觉地掐进了掌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皮和眉心同时跳了起来。
这时,尤杏暂停了音频播放,看向对面的祝璞玉:“那天你猜的应该是对的。”
祝璞玉在那天听完周清梵复述廖裕锦和江佩矜的对话之后,做出了一个看似有些荒谬的推测:江佩矜当初胁迫廖裕锦结婚的把柄可能与她有关。
但这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甚至乍一听有些无厘头的猜测,且中间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
譬如周清梵接下来问的这个:“我还是没有想通一点——既然江佩矜是用你的照片威胁了廖裕锦,那她为什么不认识你?”
“可能是她找人办的?”尤杏的关注点不在此,“我现在怀疑,当初愿愿被下药的事儿可能也跟江佩矜有关系。”
周清梵和尤杏说了很多推测,而祝璞玉这个当事人却始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死死地掐着掌心,嘴唇干涩到发白,喉咙口的酸涩不断往上涌,一路窜到了鼻头、眼睑。
周清梵和尤杏看出了祝璞玉的反常,“愿愿,你还好么?”
祝璞玉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些年到底在恨什么,突然不懂了。”
周清梵和尤杏对视一眼,两人都随着祝璞玉的这句话陷入了回忆。
祝璞玉当年药效过去之后就跑了。
她跑出酒店的时候借了路人的手机给廖裕锦打了好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后来祝方诚找司机把她带回去的路上,祝璞玉也用司机的电话给廖裕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