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门主倒下身躯掀起的尘埃尚未落定,人群已传来阵阵沸腾:“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于是赶紧给身边人道:“快,快将好消息分享给老人孩子。”一会功夫,人群就已如潮而退。可其中不少人并不是为了分享好消息,而是知道,永牧州在三年之内,是九牧最为安全的地方,必将成为争夺之地,他们要赶紧回去守好自己的小家园,以免被人侵占。
东方朗、南宫晴、西风正、北辰明、梁城主、景城主、原向荣、郁城主、西风晚、北辰灿、寒泉冽、瑶琴等等一众人忙奔场中,扶起二人,不断的呼喊在场中震耳响起:“父亲,父亲!”“师兄!”“门主!”“……”
正在离开的万千城民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庆贺之声戛然而止,高兴的脸庞上涌上悲伤,许多人原地愣了一会,终究叹息一声:“斯人已逝,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继续离开了。
尘埃终于落地,可任凭众人怎么呼唤,东方昭和南宫恒也不再回应一声,那个秘密也被二人带到另一个世间。九牧苦受上古之战的折磨,他二人苦受丧妻丧子之伤,更连累师兄弟以及孩子们一起受苦,他们早想解脱。可只有这样的解脱才不算毫无意义,没有人敢说他二人无怨无悔,可他二人的确当得上义薄云天。
西风正、北辰明看向两个相伴了四十多年的师兄弟,有悲痛,更有理解。
晚风已起,东方朗仍死死抱住亡故之人,众长辈劝道:“朗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东方朗并未理会任何劝说安慰,这一刻,他稍微能够体会到任平生的伤痛。
天上亦有悲伤,可他毕竟外人,不好多言,便带着天相离开这里。
可走出几步,梁城主出现在眼前,左边是寒泉冽,右边是若雪,梁城主道:“仁兄稍留,我等还有许多事想与阁下当面详谈,不知何时方便?”
“梁城主,寒兄弟,在下就住在秋水客栈,大概五日后,便有时间。”
“那好,到时老夫与众城主、门主虽会离开永牧州,但会请雍少城主登门求教。还有一件事,方才寒门主说你在找弟弟,待会老夫就传出消息,期望雍少城主登门之日阁下正与令弟把酒言欢。”
天上拱手道:“多谢城主!”说罢,快步向秋水客栈而去。
天相喜爱雪姐姐,等大哥离开,便凑去若雪耳边道:“雪姐姐,我大哥要去睡觉五天,所以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
若雪点了点头,望着天上的背影道:“等你大哥醒来,不管你二哥是在天涯还是海角,都应该能赶到永牧州了。”
“那是当然了,雪姐姐再见!”说完,天相忙跟上天上。
若雪目送二人远去后,转看场中无限悲戚的东方朗,不觉也忆起父母之事。她正想着时,瑶琴来在身边:“雪姐姐,你看。”
若雪顺着瑶琴的目光看去,此时,南宫晴仍立在原地,只是远远看着躺在冰冷大地的父亲和伯父。
南宫晴只是远远看着,昨夜,她已有了决定,会将东方朗当做陌路之人,所以今日她跟着父亲来到了广场,又故意站得很远很远。此刻望着父亲,她很难过,难过哽在喉咙,却丝毫哭不出来。这几日,她曾想过此战或许会败,也曾想过或许从今后会和父亲流浪在外,但是从来也没想过、一点也没料到父亲竟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真的很难过,不由想起为数不多的父女相依的画面,自然包括昨夜,父亲那句“今天怎么关心起我来了”的诧异,让她心中忽然好痛:“这么多年,爹一个人该是怎样的孤单!”
南宫晴终于缓步走去了那处冰冷大地,道:“大伯父和爹在这个世界将被人铭记,在另一个世界更将与心上人团聚,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幸福的归宿。你也看开点。”她是真心为大伯父和父亲感到解脱,只是父亲解脱了,她昨夜期待的今后父女相依的画面也随之而去,这一刻起,她更孤单了。
东方朗有些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晴妹口中说出,反倒像一个陌路人,他猛抬起头:“比起你这听着无味的话,我宁愿你我抱头痛哭!”
“你见我哭过吗?”
这句话从南宫晴口中说出,就如一座大山落下,顿时将东方朗与近在咫尺的未婚妻隔去了两个世界!他咬了咬牙,盯着南宫晴道:“那你见我哭过?”说罢,对西风正、北辰明等一众长辈道:“两位师叔,各位前辈,准备家父和南宫师叔的后事吧。”
众人悲戚点头。
尘飏一众天魔离开永牧州,当晚回到育芳郡,将结果报知天骄。
天骄听完,再不能平静:“什么?三位亲历上古的人都没参与,天上的修为只是恢复四、五成,我们就失败了?!”
尘飏忙道:“殿下有所不知,天上的实力本就与尊上不相伯仲,又加之忽然出现的几个人,这才有此失败。”
古辛却道:“我等学艺不精,辜负尊上栽培、殿下期望,更让天魔域蒙羞,实在无颜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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