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听此,果断停住了脚步。
毕竟是将女帝陛下当成了试毒工具,原本还想过去跟她说两句好话,但一见秦芳雪召见,便只能先作罢。
转身朝那名传话的小太监微微拱手,道:“好。烦请小公公回复娘娘,下官三人这就前往。”
小太监点头,稍稍回礼后,便离去。
炎明奚仍在暗怒之中,但一听是大乾皇后召见,倒也立马压下了怒气。
行宫正殿中。
刚走到门口,三人还未及入内拜见,就见到秦芳雪在一名心腹宫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一见徐安,也不多废话:“走吧,不是要随本宫去给司徒世子上香吗?老佛爷已经诵经完毕,已差人唤我们过去。”
三人微微弯腰,同声应是。
来到偏殿灵堂。
秦芳雪自己先走了进去,三人则站在门口等待。
目光所及之处,灵堂的摆设与昨日徐安三人前来之时,并无太大的差别。
正中央除了摆放司徒敏的棺木之外,两侧还有数个纸扎人,另有两名身穿大燕传统服饰的使者守在灵前。
棺前的供桌上,偌大的香炉中插着三炷巨大的黄香,烟气袅袅。
桌前的青石地板上,放着几个蒲团,蒲团前有一册长长的超度经文。
秦芳雪进去后,先是向皇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还未起身,就已见老佛爷微微摆手,道:“起来吧!你虽为国母,但也为人妻与人子。司徒敏命运多舛,一朝横死于前,且不谈是何人对他下此毒手。”
“他终究先是你亲姐的遗孤,后才是大燕的摄政王世子,你俩自有血脉亲情在!不用哀家提醒,你就能自发来此祭拜,也算是你有心,没忘了你那位死去姐姐的情意。”
“坐下吧!与哀家一样,亲自为他念一遍经文,权当是为了你姐姐。”
太后老佛爷褶皱的面庞,两眼浑浊,八十多岁的年纪,似已病入膏肓,但听其言语,却也仍颇有中气。
指了指面前地上的蒲团,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秦芳雪说道。
哀家,便是皇太后崔氏的自称。
而这个自称,只能是在死了丈夫之后才能用。
例如秦芳雪,皇帝未死之前,她顶多能自称“本宫”,萧无忌死后若她还活着,且不用殉葬的话,方能自称“哀家”。
秦芳雪身为皇后,名义上是后宫之主。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后宫之主”的位置,是建立在太后崔氏不想管事的情况下。
否则,秦芳雪便不算“主儿”。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崔氏的地位冠绝后宫,凌驾于皇后之上,就连皇帝也得每周向她礼拜问安。
因此,秦芳雪莫敢不从,只能点头应是。
门外的徐安听了,不觉脸色一僵,暗道:这老佛爷亲自下令让皇后念经,怕是一时半会儿轮不到我们进去。且现在刚过正午不久,料想那杀手也不会此时出手刺杀。与其在门外呆站着,不如先溜开一阵!
一念至此,便想转身离开。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太后的声音从堂内传出:“慢着,你们三个是跟皇后一起来的?既然来了,还走什么?进来一起为司徒世子念经吧!来人,给他们三人准备蒲团!”
令本已有退意的三人,大呼完了。
徐安腹诽不止:尼玛,我是来抓凶手的,你让我去念经?是你对不起秦芳菲,可不是我
但无可奈何,谁敢忤逆这位老佛爷?
三人哭笑不得,只能应是。
而太后崔氏安排几人念经后,并未离开。
反而是让人搬来了她那张专属的摇椅,竟似有监督几人认真念经的意思,就更让徐安深感郁闷。
好在老佛爷毕竟年老,自己念了一上午的经文已然疲惫,躺在摇椅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趁此机会,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在门外杨宣默许的情况下,私自挪动了位置。
来到一处靠墙的角落里,倚着墙壁开起了小差。
念经文是一件极为枯燥乏闷的事情,对于三人来讲,显然难以忍受。
恰好老佛爷睡了过去,便也跟着靠在墙壁打起盹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
当徐安再次醒来之时,刚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诡异地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小矮桌上,面前放着一锅炖肉,奇香入鼻。
周围的景物也变了,他似乎瞬间闪现来到了一处看似陌生而又深感熟悉的小屋中。
屋中的摆设很简陋,看得出来主人的家境并不富裕,却被收拾得极为整洁干净。
令徐安大为疑惑,不由心道: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行宫的灵堂处念经吗?怎么一下子来到了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难道说开小差被太后老佛爷发现,被她命人抬到了此处?
可这也不对啊,若是被老佛爷责罚至此,我怎会一丝察觉都没有?
而且这小屋的环境为何如此熟悉,竟像是我与父母四处流浪时,在山中安置的家?
怎么可能?是在做梦吗?
徐安深感震惊,但未及仔细观察,便又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乳名:“喜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