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士兵押解着穿过闹市,苏尧依旧保持着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姿态。
仿佛被绑的不是他,而那些叫嚣着“打死骗子”的百姓在他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
倒是长公主,一路挣扎叫骂,试图挣脱士兵的钳制。
结果自然是被赏了几句粗话,更是惹得围观群众哄堂大笑。
穿过几条街巷,两人被带到一处府邸前。
苏尧认得这里,镇南府邸。
刚一进门,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士兵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嘴脸。
点头哈腰地将他和嫣然推搡到地上。
“大胆!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如此对待苏贤师和嫣然姑娘!”
一声怒喝响起,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出来,正是赵寅。
他快步走到苏尧面前,亲手为他松绑,脸上满是歉意:
“大智贤师,实在抱歉,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贤师恕罪!”
苏尧故作惊讶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大公子这是何意?我不过一介草民,可担不起您如此大礼啊。”
“贤师说笑了。”
赵寅哈哈一笑。
“贤师医术高超,能掐会算,我赵寅敬仰还来不及,岂会怠慢贤师?”
说着,他转头怒斥那几个士兵:
“还不快向大智贤师和嫣然姑娘道歉!”
那几个士兵吓得面如土色,连忙跪地求饶。
“罢了。”
苏尧摆摆手,装作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不知大公子将我带来,所谓何事?”
“贤师请。”
赵寅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屋里谈。”
苏尧和嫣然交换了一个眼神,跟着赵寅进了府邸。
一进正厅,赵寅便命人奉上上好的香茗点心,态度热情得简直不像话。
“大智贤师。”
赵寅亲自为苏尧斟满茶水,此时俩人说话双关。
“我听闻贤师有意助我镇南府一臂之力,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苏尧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却没有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寅:“大公子消息倒是灵通,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赵寅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贤师说笑了,我赵家世代镇守边关,如今内忧外患,正是用人之际,贤师若能助我,他日慕容家定不会亏待贤师。”
“哦?那我若是想要这天下呢?”
苏尧放下茶杯,看赵寅反应。
赵寅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苏尧怒道:
“大胆!你竟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怎么?大公子怕了?”
苏尧冷笑一声。
“你不是说要与我共谋大事吗?怎么连这点野心都没有?”
“你……”
赵寅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苏尧的手指微微颤抖。
“来人,将这两个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群士兵便冲了进来,将苏尧和嫣然团团围住。
“你这是何苦呢?”
长公主有些慌乱地拉了拉苏尧的衣袖,低声说道。
苏尧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看着赵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谈不拢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寅冷哼一声。
“来人,将他们给我关进地牢,严加看管!”
士兵们押着苏尧和长公主,穿过回廊,来到府邸后院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入口。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阴冷潮湿,让人不寒而栗。
长公主被这环境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抓着苏尧的胳膊,颤声问道:
“尧尧,我们……我们会被关在这里多久?”
苏尧低头看着她,月光透过地牢的通风口照射进来,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
“放心,快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长公主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苏尧被推搡着进了牢房,潮湿阴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全身。
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脑门。
他不禁皱了皱眉,这赵寅还真是个草包,连装模作样都懒得做全套。
就这么把自己扔在地牢里,也不怕走漏了风声。
“苏尧……”长公主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紧紧抓着苏尧的衣袖。
尧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放心,就一晚上的时间,明早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长公主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苏尧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墙角,摸索了一阵。
找到一块稍微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长公主见状,也只好挨着他坐下,地牢里静得可怕。
只有偶尔几声老鼠的吱吱声在黑暗中回荡。
“贤师,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长公主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安和恐惧。
苏尧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