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尝试参加过成人高考继续深造,但学业总是平平。这一世,她想要腹有诗书气自华,把上一世的遗憾补全。
也不知坐了多久,远方有隐隐的轰鸣声传来。常笑探头看了眼,是大巴来了。她把课本收进书包,站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只是一转头,看到先前她走过来的那条道上,有个小小的人影缓缓靠近。
常笑皱起小小的眉,也不避开,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那小人儿。
祝景铄走得不是太快,但仍是微微有些喘,脸上照旧是不太会笑的表情。
常笑生起一个心思,突然向他走了一步,微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凶巴巴地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祝景铄似没想到她会突然走过来,又见她凶巴巴的,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但退到一半,又觉得这样很丢脸,僵硬着停下,垂下眼,说了句:“你逃学。”
“这小子……”常笑看着祝景铄一副“我抓住你把柄”的模样,气得磨牙。上一世她跟少年祝景铄是没有多大交集的,对他的了解多是从各位大妈大婶的八卦中听闻,这样与他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常笑忽然发觉,小时候的祝景铄真的与长大后天差地别,若是成年后的祝景铄也有这情商,他们估计……常笑面无表情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朝开过来的大巴走过去。
大巴滴滴鸣了两声喇叭,在常笑跟前一点的路边停下。常笑小跑着过去,正要抬脚上去,眼角余光撇到后边跟着条小尾巴。
祝景铄跟上来了。
常笑纳闷了,转头看他:“你跟来做什么?”
祝景铄也不讲话,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常笑一只脚跨上大巴,祝景铄也跟着上前一步。
常笑心思一转,忽然就改变了注意:“你带钱了吗?”
祝景铄一愣,缓缓点头。
“孩子你们到底上不上,车子要开了!”售票员见两人墨迹,不耐烦地催他们。
常笑一溜烟就爬了上去,祝景铄一声不吭地跟着。
大少爷平常出入都有小轿车接送,坐大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祝景铄一上车,就暗中好奇地四处打量。常笑当没看见,往车厢里看了看,没座位了。
他们只好站着,两人站得不远不近。
“新上车的买一下票!”售票员抱着售票的盒子往常笑他们走过来。
常笑伸进裤袋,摸出那把皱巴巴的钱。一分,贰分,一角、贰角的,有十几张,正好捌角,够一趟车费。售票员接过,仔细数了数,撕给常笑一张拇指大小的车票,抬头看着祝景铄。
祝景铄学着常笑的样子,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币,递过去。
常笑一看,是一张崭新的五元大钞,暗自咋舌。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零花钱都抵上他们家半年日常花销了。
这条路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坑,有时候车子不小心轧过坑洼,车身便剧烈地摇晃一下,常笑这时候个头小又瘦不拉几的,一晃就倒。
有一下直接撞在了祝景铄身上。哪知这小子直接一掌就推了过来,把常笑推到了旁边的座椅上。
他许是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傻了。
“闺女,你没事吧?”旁边坐着的是一位大爷,好心扶了常笑一把。
常笑摇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声音却像在磨牙:“爷爷,我没事。”
到下车,常笑都没再理这没绅士风度的小屁孩。大巴一到县城的车站,她就跳下车往外走。
这里去火车站还有好些距离,得坐公交车。
常笑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她所有家当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