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四日,颁金节的前一日,管眷们去慈宁宫请安,尼楚赫穿着太皇太后赏赐的粉蓝色的常服,头上佩戴着太后所赐的点翠的头面。
玲琅和玲珑一左一右的护着尼楚赫,噶玳和晴莲都穿着福晋的吉服站在宗室的队伍里面,三人在慈宁宫门口处碰面。
“我们二人可都嫁了,现在就差你大婚了,只有几日便是大婚日子了,可紧张了?”晴莲低声询问尼楚赫。
“额娘都在准备大婚的事儿,我今日可是难得能出来。”尼楚赫这几日被关在了云香居,绝对不能离开云香居半步。
达日阿赤领着蒙古人每隔两日就回去一趟主院,舒鲁时常见达日阿赤,觉罗氏可没想着尼楚赫的名声问题。
“噶尔噶亲王每日还去你们府邸?”噶玳想起婆婆裕亲王福晋所说的闲话,直接低声告知尼楚赫。
“我每日都在云香居,从不去主院请安,根本没碰见蒙古的侍卫,这些闲话大概是主院人传的。”尼楚赫无奈道,“解释无用,只要万岁爷、太皇太后、太后和四阿哥不质疑我的名声便好了。”
晴莲冲着尼楚赫竖起了拇指:“雅尔江阿也这么说的,流言传入上书房,几位阿哥随着四阿哥一起动手,揍了几个传流言的伴读,那几个伴读可被丢回了府邸。”
皇子们伴读身份都很贵重,算是各家要培养的儿郎,若是得罪了皇子,被丢回了府邸,几人不会在被重用了。
“晴莲,我可不想再被折腾了,从赐婚那日开始,就不少流言围着几个嫡福晋人选转悠!”尼楚赫苦笑起来。
欲戴王冠,必承受其重!
尼楚赫清楚四爷福晋的位置,心里清楚要面临什么,德妃以及乌雅氏一族从来是大手段没有,小手段不停。
如今,觉罗氏与乌雅氏联手,每隔两日就有新手段,即便不伤了筋骨,却让人恶心的。
三人对立站着,面对面的在说话,管眷们都三三两两都聚在一起说话。
裕亲王福晋和简亲王福晋则与舒舒觉罗氏说话,觉罗氏远不远看着三人说话,气氛很是融洽。
觉罗氏环视四周的人,她身侧的官眷大多是为得到利益的。
二人相比之下,舒舒觉罗氏的人员是蒸蒸日上,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爬上了高位。
“尼楚赫,你没发现觉罗氏最近在谋划什么?”噶玳伸手戳戳尼楚赫,“舒鲁都跟着蒙古福晋们走的更近,希望等着未来去蒙古的部落,能更有人脉。”
尼楚赫与胤禛走的近,达春四人更帮着尼楚赫,她则是截然相反。
“晴莲,你帮我看着达日阿赤。”尼楚赫靠近晴莲的耳边说着,“我听说达日阿赤与觉罗氏两边协商,觉罗氏得了一些利益。”
“没问题,雅尔江阿很乐意做这份差事了,”晴莲乐呵呵的说道,“裕亲王世子也说了,要盯着理藩院那些举动。”
尼楚赫听二人的话,清楚康熙开始防备蒙古了。
之前,康熙在表面上维持平衡,暗中对蒙古做防备,如今,理藩院的侍卫都换成了康熙的亲信。
蒙古福晋们都提前来了慈宁宫,求太皇太后和太后能允许他们离开京城,因叛乱事发后,康熙没下达圣旨,蒙古的首领、福晋们就只能留在理藩院。
卯时刚过,乌日格和乌日娜领着慈宁宫的嬷嬷们出来了,宗室福晋先进了殿内,蒙古福晋则在后面,
尼楚赫跟着舒舒觉罗氏往前走着,刚进殿内,尼楚赫发现殿内的气氛不太对劲。
众人行礼落座后,尼楚赫垂首看着脚尖不远处的地方,双耳竖着听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质问。
蒙古福晋们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闯禁宫的事发后,太皇太后对蒙古女眷异常的冷落,颁金节前好容易能随着众人请安了。
“姑奶奶,臣妇知错了,部族内的事儿都是扎克布来做决定,首领们想反对,手里也没太多的实权。”扎布福晋说道。
自从达日阿赤接手噶尔噶亲王的爵位的,她必须将达日阿赤前面的道路给扫干净。
“姑奶奶,扎布福晋说的没错,扎克布福晋没少磋磨臣妇们,左翼科尔沁女眷每日都要去给她请安,只要晚了一刻钟,她都会直接来惩罚的。”左翼科尔沁福晋们都开始诉苦了。
二人的话音落下,大殿内开始热诉苦的声音。
太皇太后脸上连个笑容都没了,双手不停地转动着佛珠。
“哀家是出嫁多年了,无法再插手部落的事儿,万岁爷执政多年了,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太皇太后直接点明了,不准备给各部落求情了。
福晋们心里明白,太皇太后能帮着护住首领们命,算是最后的恩典了。
“那些人是没了生命危险,哀家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太皇太后看向蒙古福晋们说道,“明日是颁金节,你们最好都按照规矩来,再有一丝丝的错处,别怪万岁爷惩罚了。”
蒙古福晋们纷纷应下:“臣妇们回去教导孩子们,时刻不忘了宫内的规矩。”
太皇太后冷冰冰的看着福晋们,太后则让蒙古福晋们起来了。
“皇额娘,福晋们都知道错了,那些犯错的人没出来,等判决下来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族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