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寿也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道:“族正爷说得对,各位乡亲们,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如今,我们正是艰难,咱们可不能被打倒,咱们要是倒下了,孩子们该怎么办?”
听了族正,与陆永寿的一番话后,不少村民抹着眼泪,抬起了头,看向自己家中,尚还年幼的孩子,眼中的疲惫和绝望,渐渐散去。
“族正跟永寿秀才说得对,咱们可以去死,一了百了,但是咱们的孩子不能,他们还这么小!”
“没错!”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鼓励着,渐渐的重新燃起了斗志。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有人提出了,他们当前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了族正,等着他做决定。
族正抽了两口烟,才缓缓开口道:“眼下,土匪在我们这里糟了挫,必定会记恨在心,就怕他们在山下等着报复咱们,山下的路,怕是走不得了。”
闻此,众人顿时惶恐不已。
“那这可怎么办啊,这去南贤王的地界,咱们必须得下山啊。”
“是啊,是啊,这土匪在山下守着,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吗?”
……
大家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恐慌,焦虑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族正也很是焦虑,啪嗒啪嗒抽了两口烟,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看向了一旁的曹猎户,询问道:“曹猎户,你常年在这一带行走,比较熟悉,可还有其他的什么路径,能去南贤王地界的?”
曹猎户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这一带我的确是再熟悉不过了,若是不下山的话,的确是没有别的路可以去南贤王的地界了。”
说到这里,曹猎户顿了下开口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穿越山林,走山路,绕过前面土匪出没的地界。可是,山林崎岖难行,咱们拉着车子,山路就更是难走了,而且,山林深处危险重重,不太好走啊!”
曹猎户一番话下来,村民们更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族正沉思了下,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坐在边上的陆永福,忽然喊道:“永福娃子啊,你今儿个反应迅速,及时想到了办法,救了咱们大家伙,你来说说,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主意?”
陆永福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听到族正喊他,当下抬起了头来,刚准备开口说话,却注意到,一旁的清合,清欢他们,正蹲着看蚂蚁搬家。
神色不由一紧,说道:“族正先等下,我以前听根树叔说过,蚂蚁往高处搬家,可能会下雨。根树叔,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要下雨了?”
听到这话,所有村民都抬头看向了天空。
“啊,要下雨了吗?”
“可这看着天气挺晴朗的啊。”
“是啊。”
……
听到陆永福叫他,陆根树站起来,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蚂蚁,又抬头看着天,伸手在空气里感受着。
陆清合他们正是好奇的年龄,跟在陆根树身后,是有样学样。
“大哥,二哥,你们感受到什么没?”陆清欢小声问道。
陆清合跟陆清欢都是摇着头。
“有山风,就啥也没啦。”
自从上了山后,陆清涛就被邱氏护在怀里,这会儿,见三个哥哥,跟村里不少小孩,都聚了过去,陆清涛也好奇,想过去看蚂蚁。
但刚站起来,就被邱氏给拽了回来,小声在她耳边道:“娘给你说的都忘了别跟清合他们走太近。还有,以后你奶说的话,也不必听,她今儿个只顾着那乐宝丫头,根本就不管你死活,她根本就不疼你,知道吗?”
邱氏还在为刚刚上山时,朱老太将乐宝放在第一位而耿耿于怀。
陆清涛听着邱氏的抱怨,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疑惑不已。
奶跟他说过,身为哥哥,他家里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天塌了,就得他们顶着。
他是男子汉,不就是应该保护妹妹,让妹妹坐车逃跑吗?
只是,看邱氏红着眼,虽满心疑惑,却没敢问出口。
只能窝在邱氏怀里,眼巴巴地看着陆清合几人。
而,陆根树这时,脸色却是凝重了起来:“老话常说,蚂蚁搬家蛇过道,明日必有大雨道,这的确要下雨了啊!”
陆根树是村里头非常有经验的老人,他看天气很准的,众人顿时就慌乱了起来。
“这怎么就突然要下雨了,老天爷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咱们就剩这半车的粮食了,这一下雨,还不得发霉受潮了,”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山下的土匪还没解决,又要下雨了。
陆永福忙说道:“族正爷,咱们不能在此处久留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再想以后的路!”
族正满脸担忧地点了点头:“永福说得对。”
说着又看向了曹猎户:“曹猎户,这周围你熟悉,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咱们躲躲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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