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还是那个中年司机,他稳稳地将车停在马路边,放下车窗冲李沉秋招了招手。
“走了,不用送我了。”
李沉秋迈步朝出租车走去,背着身冲马面挥了挥手,随后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这里。
“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马面脖子上青筋暴起,“嘭”的一声在墙壁上砸出一道浅浅的小坑。
“什么话让你连主次都分不清了?”
这时,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楼道内传来。
马面慌张地转头看去,只见一双锃亮的皮鞋从楼道拐角处迈出,紧接着阎罗王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大大……人,我冲动了。”马面连忙低下头,颤颤巍巍地说道。
阎罗王迈步走到马面身前,眼神冷漠地看向对方。
马面抬头正想解释些什么,突然一股骇人如山般的压力降临在他的肩膀上。
砰!
刹那间,阎罗王的脚下尘土四起,马面像一滩烂泥一样紧紧贴着地面,鲜红的血液从其眼睛中溢出,“咔嚓咔嚓”的骨裂声像鞭炮一样响着。
一旁的牛头见状急忙劝道:“大人,马面也是一时冲动,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他再犯了,您给他个机会吧!”
“我就是给他机会,所以他现在才能活着趴在我脚下。”
阎罗王神情淡漠地扫了马面一眼,意念一动收起了异能。
“多谢大人。”牛头感激地道了声谢,将躺在地上马面小心翼翼地搀扶起。
马面胸口不断起伏,颤抖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在缓了几秒之后小声道:“多……多谢大人。”
“地府所有人都尊崇神名,以下犯上那是大忌,若有下次,我不会再给你活命的机会了,明白了吗?”阎罗王沉声说道。
马面佝偻着身子,在牛头的搀扶下点了点头。
阎罗王伸手拍了拍马面的肩膀,正要迈步离去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朝马面问道:“楚江王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马面抬起脑袋,虚弱地回应道:“我先前在冥地里得罪了楚江王,刚才就想给他赔个罪,然后楚江王就跟我要钱。”
阎罗王眉头一挑:“你不是说自己除了钱一无所有吗,这不刚好如了你的意了吗?”
“可……可楚江王要的太多了,他问我要五亿联邦币,这我怎么可能拿的出来……”马面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苍白。
“五亿?”牛头瞪大眼睛:“楚江王亲口说要五亿?”
马面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对牛头说道:
“对呀,亲口给我说的,我说我给五千万,他就说我看他廉价才给这么点,让我在五千万后面加个零,还让我给现金,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说到这里的马面神情懊悔:“早知道我就不提这档子事了,现在提了又不给钱,没梁子也成有梁子了。”
若李沉秋在此,一定会被马面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他什么时候提过五亿这个词,五千块加个零不是五万联邦币吗?
“大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把自己卖了都凑不够五亿啊!”马面无助地看着阎罗王。
“楚江王的潜力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怎么做你自己判断。”
说完,阎罗王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
牛头见状拍了拍马面的肩膀,小跑到了阎罗王身边,只剩马面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
……
……
车疏人稀的公路上,载着李沉秋的出租车缓缓行驶着。
车内开着冷气,气氛稍显压抑。
李沉秋透过车窗扫了眼窗外:“停路边吧!”
“您要在这里下车?”中年司机有些诧异地瞥了眼李沉秋,同时脚下放开油门,轻点刹车,将出租车稳稳停在路边。
“嗯,谢谢了。”李沉秋应了一声后,推门走下出租车。
“没事没事。”中年司机摆了摆手,试探性地问道:“那我先走了。”
“走吧。”李沉秋点了点头。
闻言,中年司机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客套了几句后,便一脚油门离开了此地,似乎一刻都不想和李沉秋多待。
李沉秋从怀中掏出医用的蓝色口罩戴在脸上,拿出手机拨打李清夏的电话。
嘟……嘟……嘟……哔!
“喂,小秋子。”李清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李沉秋出声询问道:“你和老板在哪里呢,我去找你们。”
“嗯?”李清夏微微一愣:“你不是说你要对付龚然一家,让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你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觉得做人还是低调点好,你们在哪里呢?”
“我和老板呆的地方比较难找,你说你的位置,我来接你。”
“行,等下把定位发你,我戴着蓝色口罩,穿着黑衣服,你来了一眼就能看到,路上小心一点,别被那些记者发现了。”李沉秋叮嘱道。
李清夏自信一笑:“放心吧,你二哥做事就两个字,稳妥!”
说完,电话便“哔”的一声被挂断。
李沉秋将手机揣进兜里,随意靠在路标牌上,摸着下巴喃喃自语